“巴布尔,你要干什么?”
遏必隆的亲卫大声呵斥在大帐外闹事的巴布尔。
作为遏必隆身边的亲卫,并不把镶红旗一个代子额真放在眼里。
俩红旗早就随着代善和岳托的死去而落败,如今的俩红旗在大。。。
陈景阳走下讲台时,脚底传来一阵轻微的震颤,像是地脉深处有东西在翻身。他停顿了一秒,没有回头,只是将母亲的照片收进衣兜。教室外走廊空无一人,但监控摄像头的红灯却集体熄灭,又在一息后重新亮起??延迟了0。3秒。
这数字他记得太清楚了。三年前紫金山基地时间跳变的误差值,正是0。3秒。
“你感觉到了吗?”耳机里传来苏婉儿的声音,信号带着细微杂音,仿佛从极远的地方穿透而来,“刚才那一瞬,星链系统捕捉到一次逆向数据流,不是向外发送,而是……有人在读取我们。”
“读取什么?”陈景阳低声问,脚步未停。
“你的脑波图谱。他们复制了你在课堂上最后三分钟的情绪峰值,并注入了一个模拟人格模型。”她顿了顿,“刘恒说,这是‘镜像播种’,他们在用你的情感模式训练另一个‘你’。”
陈景阳的手指蜷紧。他知道那个“另一个”是谁??断电监控中那个嘴角含笑、眼神空洞的影子。不是双胞胎,也不是克隆体,而是一个被剥离出去的意识残片,在某个未知空间里独自生长了十几年,靠着黄玉兰临终前最后一口执念维系不散。
“他在学我。”陈景阳喃喃道。
“不,”苏婉儿纠正,“他比你更早存在。你是后来才被‘补全’的那个。”
这句话像一把冰锥刺入脊椎。陈景阳猛地靠住墙,额头渗出冷汗。记忆如潮水倒灌:婴儿时期的病房、母亲枯瘦的手指在他额头上画符、耳边低语的童谣、还有那句反复出现的话??“守住门,别让他回来”。
可如果……真正的“陈景阳”本就是那个被困在钟下的灰袍孩子呢?而现在这个会哭会笑、能爱能恨的自己,才是后来拼凑出来的替代品?
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每次接近真相,大脑就会剧烈疼痛。那是两个灵魂在争夺同一具躯壳的战争痕迹。
“听着,”苏婉儿语气急促,“‘真实课堂’已经触发了协议预警机制,中央决策层正在争论是否立即终止项目。但刘恒争取到了七十二小时缓冲期??他说,只有让你亲自完成一次‘认知锚定’,才能确认主导人格归属。”
“怎么锚定?”
“面对他。”她说,“当你们真正对视的时候,系统会记录谁先产生恐惧反应。胜者留下,败者……将被强制沉眠。”
陈景阳闭上眼。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是简单的心理对抗,而是一场关于“我是谁”的终极审判。一旦失败,无论他是真是假,都将永远失去自我定义的权利。
雨声渐密。他推开教学楼侧门,走入校园后山的小径。那里有一座废弃的心理咨询室,据说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建校初期使用的临时设施,早已荒废多年。但今天,门是开着的。
木门吱呀作响,灰尘簌簌落下。屋内陈设依旧:一张铁架床、一面裂痕纵横的穿衣镜、角落里的录音机还插着磁带。墙上贴着几张泛黄的学生绘画,大多是扭曲的人形和燃烧的房子。
而在房间中央,站着一个人。
背对着他,穿着和他一模一样的校服,身形几乎完全相同。唯一的区别是,那人脚下没有影子。
“你迟到了七分二十秒。”声音响起,清亮稚嫩,却带着不属于少年的从容,“我以为你不会来。”
陈景阳站在门口,心跳如鼓。“你是谁?”
对方缓缓转身。面容与他毫无二致,唯独双眼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灰白色,像是蒙着一层雾。嘴角微扬,笑容温柔却不达眼底。
“我是你忘记的部分。”他说,“我是妈妈最疼的孩子。”
“黄玉兰死了。”陈景阳强迫自己冷静,“她在2018年冬天死于多器官衰竭,病历编号QZ-02。你抓不住过去。”
“死的是身体。”对方轻轻摇头,“但她的心还在跳。你听不到吗?每夜三点十七分,它都在敲钟。”
陈景阳猛然一震。那是梦境同步的时间点,也是全国四百一十三名“种子计划”儿童集体惊醒的时刻。
“你在利用她的执念。”他说。
“不,我在完成她的愿望。”对方向前一步,“她不要你活成普通人。她要把你变成神。一个能打开门、接引乙丑归位的容器。”
“所以你就杀了其他候选人?”
“不是杀。”对方纠正,“是回收。他们的资质不够,灵魂太弱,承受不了高维信息流。只有我们这种‘分裂体’才能兼容。甲子必须成双,才能共鸣;一个负责感知,一个负责承载。”
陈景阳突然笑了:“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母亲从来不抱我?视频里,她可以摸别人的头,喂别人吃饭,甚至给护士擦眼泪……可我坐在她床边那么多年,她一次都没碰过我。”
对方的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痕。
“因为……”他声音低了几分,“她怕碰到你,就会想起她真正该保护的那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