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给…哥哥…看看。
哥哥。
裴疏意。
纪零抱着猫瑟缩了下,划进沙发茶几缝隙,随即他想了下。是裴疏意玩弄人家感情,自己心虚什么。他硬气起来:“你不是刚见完吗。”
“刚见完。”裴疏意走近,他咬字重,似是琢磨,很轻地笑一下,“是,刚见完,为了个不知道什么女的,自己全淋湿了,衣服也不换,坐在这里吃泡面。”
“你倒是会照顾自己。”
语气好差。纪零今天什么都不如意。迟到被抓,掩护同桌逃课被发现,考试蒙十道题全错,泡面没有调料包,现在还被说。
他心底泛酸,有点儿委屈:“你凶什么啊。你自己欺负人家女孩子,都找上来了,我不给她伞,哪里过意得去啊。”
“裴疏意,你这个死渣男!”
他把猫往裴疏意怀里一塞,小耗子似的,跑进浴室,门一关,不做声了。纪零刻意洗得极慢,其它人都出门了,外边没太多声响,冷寂像凌迟的刀,将思绪片成片。
有点想司尧他们了。
虽然司尧很爱甩着尾巴泡澡,阿愉一不小心就喷火,导致开支很大,但人家才不像裴疏意别扭。他再也不要和裴疏意独处了!
洗完,他悄悄扒拉卧室门,果不其然,裴疏意已经在床上等,对方捻着某本外国诗集,倚着床头,不徐不缓翻页。
纪零曾问,裴疏意对地球文学感触如何,为满足幼崽好奇心,裴疏意隔日在某书评网站随手敲了篇感悟,转发量近十万。
纪零看完乱七八糟的文字:“他们读这么多年书,体会连你都比不上,真是白学了。”
初到地球的裴疏意没懂这番话明夸暗贬,只说:“他们的寿命加起来或许也没有西莱种族生命漫长,缺乏体会是件正常的事。”
这会,纪零眼眶被水汽熏红了,头发湿漉漉,氤氲着青草与柠檬香,他仍有点生气,倚着门框看裴疏意:“你离开我的床。”
“过来。”裴疏意抬眼看他。
纪零辨不明他情绪,站原地不动。
裴疏意对幼崽没有办法,他放柔语气:“给你吹头发。”
纪零小心讨便宜:“你伺候我?”
裴疏意:“伺候幼崽。”
纪零决定和他和好了。他本就心软,才念高二,年纪小,根本没法对裴疏意摆脸。
吹头发时,他偏头,看到裴疏意的手,指节修长,青筋明显,极其漂亮,适合拿刀。
忽略上边三四个叠带珠宝戒指的话。
纪零本来想过让裴疏意把这些卖了改善生活,但里边镶嵌的宝石不知夹杂了什么外星暗物质,一旦问世估计他家都得被围了。
只好作罢。
这些超出地球认知水平的东西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们之间本应相隔万里沟壑。
但此时,裴疏意是他哥。
他们要睡了,裴疏意得给他讲故事。
腰被环住,是一条冰冷的大尾巴,月白色,短鳞片凌冽闪寒光,曾是他们种族最危险的天赋武器,轻易便可贯穿敌人心口,亲昵搂住纪零时,则会软下来,乖乖做靠枕。
纪零:“说说我的嫂子怎么回事。”
幼崽总是喜欢语出惊人,裴疏意顿了下:“云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