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就是我,但我还是得说,”吴潍冲我直挥手赶客,毫不退让地盯着姚渊看,“我要是你,我就离那个该死的男人远远的。”
“任务需要。”我长叹一声,“与虎谋皮罢了。”
“你比她讨喜多了。”姚渊被强制拉入话题,冷不丁压回去,替我拉开门,听起来很严肃地评价着,“经历确实会塑造一个人。”
说实话,我真的很想把姚渊的嘴给堵上。
坐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姚渊闲庭信步似的跟在我身后,好像今天不是他某种意义上的忌日一样。
“你到底在利用我做什么?”我还是忍不住再问一次,“你前天说等两天把任务做完了,就放我回去。是从那个时候就计划好了?”
还是正正好的两天?越说越来气,我把姚渊一把拽到角落里,幽暗的地面线光让他动得有些迟疑。
他是不习惯这种暗光环境,但我已经习以为常了。
“吴队,记性不错。”他夸奖我,但太昏暗我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差不多?不过我没想到纪殊珩真的动作那么快。”
也就是说,一直到现在都在设计我?
我还指望给他一个说得过去的身份,好让他能在管理局的清算里算是个清白证人,而不是污点证人。
深呼吸,我压下心里被算计的愤怒。
但我从来都不是什么脾气很好的人。
不再压抑情绪,我猛然抬手把人压在柱子上,听得他猝不及防的一声闷哼。
对方的手下意识想去拉走我的手,但架不住我现在正在气头上,最后只是搭在我的手腕上,委婉制止我的下一步动作。
“你利用我做什么?”我压低声音,抬头去看他,“真就是全部演给我看的?像蛊惑叶琦一样蛊惑我吗?”
姚渊似乎是忍不住叹气一声:“非要说,也是利用我帮你完成任务。”
疯子。我压低眉头盯着他,手下力气一点没收。
“你只需要按照你的计划结束案子就完成了。”他听起来似乎很真诚,但偏偏下一句又是熟悉的笑意,“我的身家性命可全在你手里了。”
“没有能够说服我的动机。”我冷声回答姚渊,手上的力气大了些,“你恨纪殊珩,但你连我都能原谅,未必值得你动手把她扳倒;但如果你讨厌她的理念,根本就不会到她手里。”
姚渊似乎在轻轻地摇头,但一言未发。
“所以,”我伸手掰过他的脸,迫使他看着我,回答我,“你到底在计划什么?”
“你的计划就是我的计划。”他再次重申了这个观点,“我要是想背叛你,我就不会让你从组织里出去。”
我盯着他,勾起嘴角:“行,那我换个问题。我调查LEA是因为工作,你呢?你铲掉LEA有什么好处?能获得什么?”
“就你高尚?就你为了无关的人不惜更改计划也要救人?”姚渊嘲讽一笑,“LEA能做什么你猜都猜得出来,我为什么不能出于同情心救人?”
无关的人?
我提膝踹向他的腿弯,适时放手,后撤半步留出空间,趁他单膝跪地的瞬间摸出他的腰间配枪,像十年前一样,枪口对准他的额头。
眼见他想要伸手夺枪,我扣下保险栓,迅速上膛。
姚渊的手卡在半空,缓缓又放了回去,搁在另一条屈起腿上。
跪在地上的人听起来倒是挺镇定:“这是唱得哪出戏,吴队?”
“反正你也不想活,我提前送送你。”我平静地回答他,“熟悉吗?晚上做噩梦会不会梦见这个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