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等境界,沈卿言的动作虽快,但仇衽还能躲开。
仇衽与他打在一起,将寝殿的墙都打落了下来,顿时一阵天旋地转,寝殿坍塌,地面崩裂。
殿外的一群经过训练特意来对付沈卿言的魔将刚赶到,纷纷不敢上前,原因无他,只是他们交手的动作太快,神君和魔帝的打斗岂是他们想插手就插手的?
于是开始就地布阵,将众人的魔气全部供给仇衽。
仇衽原本还隐隐觉得打不过这位魔域人人都畏惧的沈卿言,眼下却觉得自己仿佛活了过来,体内的魔气源源不断用之不竭。
他沈卿言就算能破境杀人又如何?
早就听闻,他孤身闯了炼魔窟,虽然里面最厉害的也只是一位魔帝,但他绝不可能完好无损地从那儿走出来,里面可都是穷凶极恶的邪魔,邪魔成千上万……
他必定是在强撑!
只要和他耗下去,死的就是他沈卿言!
沈卿言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时间,问心剑随着他的心念而动,己身强大的灵力藏于剑中,看似是要朝他而去,实则却是干脆狠厉地一剑击飞阵外的那群魔将。
一道前所未有的裹着阴邪气息的剑意砍落他们头颅,热血溅了满地。
仅凭这些人就想杀他,痴心妄想。
紧接着仇衽的剑在他的脖颈上用力划出一道痕迹,再有半分,就会危及命门。
可他并不太过在意自己这条命。
若活着,他的使命便是庇护一人;
若死去,他的师妹也不会太伤心。
如此,他也好去赎罪……
可为了那点私心,有时他还是想要活的。
仇衽动作骤然,砍完他的脖颈又朝着胸口刺了过去,每一剑都藏着汹涌的魔气。
一圈下来,沈卿言的雪色道袍上已经被他的剑风划出许多伤痕。
这点伤,对于进过炼魔窟那种地方的他来说,根本微乎其微。
良久之后,沈卿言采用了最稳妥的办法,花时间摸清了仇衽的所有招数,也不再与他继续纠缠下去。
他的手心握紧剑,眉目一点点锋利冷凛下来,“你比炼魔窟的魔帝差远了,真该换个人来坐坐这位置。”
“你……”仇衽还想再说点什么,却在出招的前一秒被问心一剑贯穿了心脏。
带着魔气的血在问心剑上流动,仇衽怔然不动地看着自己心口的伤,脸上的神情难以置信。
看着染血的剑……
看着问心剑穿透心口的这一幕,以及刚才狠厉又熟悉的动作,沈卿言的眼睛似乎忽然被他那疯狂涌出的魔血刺痛,猛地拔出剑,心中没由来地有些慌乱。
这一幕,有几分莫名的熟悉……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有那么一瞬间,他脑海中神志不清地闪现出一幅画面。
问心剑没入一女子的心口,他艰难拔剑,双手却沾满了温热的鲜血,那血将他的衣裳染红……
“啪——”
问心剑陡然失手落在地上,他惊醒地看着倒地不起的仇衽,仿佛又看见了满地的血色海棠花……
“不可能……不对……”他踉跄着后退,看着地上那冰冷又沾满了血的问心剑没由来地抗拒,有那么一刻,他恨不能将这把剑丢得远远的,直到自己再也看不见那画面为止!
他跌跌撞撞撕开裂缝离开了这里,问心剑通灵紧随其后,留下一大群躲在暗处的魔将面面相觑。
有人想要去追,可沈卿言分明是疯了,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偌大的雀台城该怎么办?
魔帝就这样被沈卿言杀死了?
沈晚棠原本还在花园里同萧之镜和云岑散步闲聊,话题无非是关于杀死黎白夙神魂一事。
到时,她也还需要他们二人和关潇一起为她护法。
对此,萧之镜和云岑并无异义,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他们也熟络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