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可以说已经不算是人了。
被绑在木桩上的人,全然没有了人形。
伤痕遍体,满身血污。
即使那人低垂着脑袋看不清样貌,但也足够令人心惊。
旁边人拿着烙铁,时刻等候。
果然。
在那人昏死过去之后,便立即有人浇上一盆热水,紧接着……
沈独清下意识闭上双眼,不忍去看。
“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响彻整个刑房。
而罪魁祸首却穿着一身银白锦袍,甚至连鞋尖都未沾染半分污迹。
裴忌静静坐在一旁,整个人神色淡淡,周身清洌。
两人眼神对视上。
裴忌神色不变,微抬的眸像是在警告什么。
“咳咳咳。”
沈独清捂嘴再次咳出声。
目光望向裴忌,语气嘲讽,“夫君请我来,该不会只是想让我看看这大理寺的刑法吧?”
对此,裴忌没有反驳。
裴忌笑着问道,“沈小姐觉得如何?”
裴忌虽然笑着,眼中却没有一丝温度。
余光看向木桩上之人,沈独清缓缓开口,“虽残忍,但极适合夫君。”
沈独清浅浅弯眸,苍白的脸色在昏暗的牢房中并不真切。
裴忌盯着她,随后站起身抬脚往里走。
清冷的声音传入耳中,“宋玉妆要见到你才愿开口。”
这一刻,沈独清才知晓。
原来自宋玉妆报案后便一直未开口说话。
唯一的要求便是,见她。
跟在身后,沈独清眨眨眼,不作回应。
接连穿过几片牢房,牢中犯人在见到裴忌时,有些大喊冤枉,有些瑟瑟发抖。
可裴忌丝毫不受影响,一步步往前走着。
来到一间相对安静的牢房前。
转眼看去。
宋玉妆端坐在牢房中,呆呆地看向窗外。
瞧见这一幕,沈独清有些恍惚。
从前困在牢房中的自己和眼前的宋玉妆重合。
她目光不由得望向前方裴忌,交叠在一起的手指轻轻转动手腕上的玉镯。
若不是她以威胁,如今怕是,横尸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