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少卿可不是想见就能……”
“我知道关于沈家的一切。”
狱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独清打断。
沈独清扭头盯着他,宛若看穿了一切。
在说话时沈独清一直冷着一张脸,没有一丝心虚。
听到这话,狱卒思索片刻。
随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面容有些古怪,脚步飞快往外跑去。
初春的牢房格外寒冷,沈独清低垂着头,无力地靠在墙边。
不过等了稍许,牢房外就再次响起脚步声。
一双绣着暗纹的官靴出现,墨色的衣摆跟随来人的动作轻轻起伏。
来人面容隽秀,看向沈独清的眼中带着探究。
“沈小姐要见我?”
闻言,沈独清轻轻抬起头。
精致的脸庞早在刚才就已经露出。
她坐在简陋的干草铺上,发丝微微凌乱,无比凄凉。
裴忌唇边勾起一抹笑意,声音轻柔,眼底暗藏疯狂,“沈小姐凭什么认为我一定会来见你?”
“沈家叛国已成定局!”
听到这番话,沈独清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一般,噗嗤一笑。
她仰头死死盯着裴忌,仿佛要把他刻在心中,声音充斥着仇恨。
像是想把眼前之人,千刀万剐!
“裴少卿空口白牙无凭无据便定下我沈家叛国罪,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如今自然想从我这得到沈家叛国证据。”
瞧着裴忌那张脸,沈独清就会回想起沈家的惨状。
心里难以抑制地涌上恨意。
看出女子眼中毫不掩饰的恨,裴忌并不意外。
他轻轻抚了抚衣袖,漫不经心开口道,“愿闻其详。”
这四字一出,沈独清绝望地闭上双眼。
再次睁开眼,一滴血泪顺着眼角滑落,声音沙哑。
“我沈家,清清白白,为陛下效忠三世,问心无愧三世。”
即便是坐在牢房的干草铺上,沈独清的背依然挺得很直。
看起来破碎又坚毅。
瞧着她,裴忌忽然笑出声。
“沈家是否清白陛下自有定夺,但如今沈小姐变成了阶下囚,该不会只是想在临死前让裴某来听这些废话这么简单吧。”
听到这话,沈独清垂下眸子,用手轻轻梳理长发。
指尖干涸的血迹勾住发丝,再次冒出血珠。
顺着长发,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