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一直在等。”流光望向远方,“等你走过足够多的苦难,等你真正明白什么是‘镇世’。不是镇压天下,而是扛起责任,哪怕孤独终老,也要守住光明。”
方青沉默良久,终是躬身一礼:“谢前辈指引。”
流光摇头:“不必谢我。接下来的路,再无人能陪你走。第七块本源位于‘禁渊门’,那是万古的老巢,也是所有灵魂归墟之地。你若前往,九死一生。”
“我知道。”方青握紧本源,眸光如炬,“可正因如此,我才必须去。”
流光笑了笑,身影渐渐消散:“那就……替我也看看,那扇门后,到底藏着什么。”
火焰渐熄,祭坛崩塌,唯有方青独立虚空,气息比之前更加凝练。混元道胎又壮大一分,九瓣莲台已显四瓣实质,其余五瓣亦轮廓清晰。
他仰望星图,第七颗星辰幽幽亮起,位于宇宙最黑暗的角落??禁渊门,如同一只巨兽之口,吞噬一切光芒。
而此刻,在那深渊最深处,一双由亿万灵魂编织而成的眼睛,悄然睁开。
“他来了……”低语回荡,“那个承载混沌之心的孩子……终于要踏入我的领域了。”
是万古的声音。
“惊空算尽天机,以为你能成为他操控命运的钥匙;寂无编织因果,认为你不过是既定轨迹中的一环。”那声音缓缓道,“但他们忘了,混沌之心的本质,是**不可预测**。”
“你是变数,方青。而我……等你很久了。”
与此同时,方青忽然感到胸口一阵悸动。
低头一看,世界树的小苗竟开始脱落叶片,每一片落下,都在空中化作一道微弱的光点,飞向未知方向。
“不好!”混沌火大惊,“世界树在预知大劫!它正在舍弃部分本源,为未来留存希望火种!这意味着……你即将面临一场足以毁灭整个修行体系的灾难!”
方青神色不变,只是轻轻抚摸小树苗干枯的枝条:“无论前方是什么,我都不会让它再次消失。”
镇世鼎再度升空,裹挟着焚道之力,撕裂火海,冲向宇宙尽头的黑暗之门。
途中,星图忽然自行翻动,第八颗星辰自动点亮,位置竟在??**镇世塔内部**!
“第八块本源……不在外界?”方青震惊。
“不错。”混沌火沉声道,“镇世塔本身就是一块巨大的本源容器,而第八块,藏于塔心秘境。但要进入那里,必须先通过三大试炼:心狱、命锁、道碑。唯有集齐七块本源者,才有资格接受挑战。”
方青眼神微闪:“也就是说,我必须先拿到第七块,才能开启通往第八块的道路。”
“正是如此。”
他闭目片刻,再睁眼时,已是一片清明。
“那就先破禁渊门,再见镇世塔。”
风起云涌,天地变色。
当镇世鼎逼近禁渊门时,整片星空仿佛都被拉入黑洞。无数冤魂在门外哀嚎,形成一圈巨大的灵魂漩涡。门扉由黑色骨石铸成,上面铭刻着无数名字,每一个都是曾经试图挑战万古的存在。
方青踏出鼎外,一步迈入漩涡。
刹那间,万千声音涌入脑海:
“救救我……我不想死……”
“别进来……这里没有出口……”
“他是假的!万古早就死了!现在的他是谁?!”
方青不动如山,眉心印记燃烧,镇世剑横于胸前:“我来此,不为救赎,不为逃避。我来,是为了终结你们的痛苦,也是为了终结他的统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