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瑟对于父母的拌嘴,也没往心上去,满脑子只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
昨天做了那种事情……且元祯生竟还说了什么入赘的话。
虽这事教大众看来并不光彩,若真能着这位状元郎的势头,赵家也许可多得更有力的翻身力量。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赵家得到了全部利益。
但是利益的交换从来都是官场原则。
那他这一招又是什么?他口口声声说情,却愿以身涉险,舍弃名节,背后该是何等势力在推?
一念至此,她忽忆起那封传信的纸条。
他竟能凭寥寥几字,就知道赵家躲在淮州?那夜赵家行迹严密,怎会如此轻易被人掌握?
她心头倏然一冷,脊背发紧。
他接近她,究竟为何?毕竟与他一同相处这么久,元祯生一直都未吐露过半句男女欢喜之言,怎的忽然假借温情?
赵瑟懊恼自己一时情动,竟主动与他联络。
如今赵家藏身已露给他,不知他在父亲口中探得多少旧事,也不知父亲为何因门生就不防备。
若稍有泄露,怕便是灭门之祸。
她攥紧手指,指节发白。
赵家本是开朝武将,旧族历代也以忠勇立名,此次更是革命有功。
而只因帝王心多疑,稍有风声,便是株连九族的死罪。
既然如此,那便由她出面博弈赢回局面吧。
希望能借着多年情分协商,也不失为一线机会。
十月末的深秋,桂花气息浓厚。
如往常一样,赵瑟在院子里闲踱,一边想着这事。
忽然闻到桂花的甜蜜,思绪拉回她第一次见元祯生的时候。
那是她第一年上私书堂。
私书堂的夫子们素来好静,坚持将私书堂设在筑山,离中城至少要三十里地,避绝尘嚣。
自赵府乘马车前往,亦需一刻钟。
而门生们多是步行,路上时间花费便更多了。
私书堂的夫子们教书名声好,但一个个脾气也是怪的,迟到一丝也不允许。
这对于爱睡懒觉
,衣衫是私书堂的制式。
赵瑟一眼便认出是堂中陪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