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音性子谨慎,重新查验了一遍,仍旧没有任何异常。
“难不成,是我想多了?”她不由得自我怀疑起来。可她的嗅觉异于常人,是骗不了人的。“将剩下的药包都拿来。”
白芷不敢耽搁,又跑了一趟小厨房。
院子里的丫鬟见她进进出出的,都出汗了,不禁私下议论。
“大小姐也忒难伺候了吧?白芷这一会儿的功夫,都来回好几趟了!”
“一个寄居在府上的养女罢了,也值得她这么尽心尽力地伺候!”
“她啊,就是太老实了!”
“跟着她这么个主子,什么时候能过上好日子啊。我可得想想法子,早些离开听澜苑。听说二小姐院子里缺个打理花草的,我去找管事妈妈说说。”
“二小姐人美心善,待下人也不错,时不时的还会有赏赐。哪像听澜苑的这位,什么都没有!”
白芷若是听了这些闲话,肯定要气得跳脚。二小姐回府之前,她们可都是挤破脑袋都想到大小姐身边伺候。如今大小姐不如以前受重视了,她们就一个个生了二心,想要攀高枝儿,简直就是喂不熟的白眼儿狼。
屋子里,谢清音正逐一查看药包。
府医一口气开了半个月的量,总共有十几副,每天一副,已经用掉了一小半。剩下的,都是放在最底层的。
“小姐是怀疑有人在药里动了手脚?”白芷见主子神情严肃,不得不重视起来。“小厨房平日里都上了锁,钥匙也是随身携带,应该没人进去过。。。。。。”
谢清音没有吭声,耐心地一个一个翻看。前面的几包都没有问题,翻到第五个纸包时,她手指突然变得黏腻,似是沾了什么东西。
谢清音拿手指捻了捻,发现是一些已经干涸的粉末。
药包里都是成块的中药材,没有经过研磨。按理说,应该不会有白色粉末状的东西。
经过仔细对比,她发现有三四个药包里掺杂了不知道是什么的白色粉末。
谢清音小心翼翼地将有问题的药包重新包好。“拿去外面的药堂问问,看这粉末究竟是何物。记得多问几家,准确性更高。”
白芷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起初,她还以为是小姐过于敏感,想岔了。却不料这听澜苑里还真出了内鬼!趁她不注意,偷偷钻了空子!
白芷又悔又怕。
后悔没有看好这么重要的东西。若不是小姐谨慎,怕是要着了别人的道!
“怎么会。。。。。。究竟是什么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害人!”白芷吓得冷汗直冒。
谢清音也很想知道。
她到底是挡了谁的道,要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害她。
她已经一无所有了,为何还是不肯放过她。
扶摇院里,长宁郡主正翻看着几位年轻公子的画像。
放在以前,低于三品的官宦人家,她看都懒得看一眼。如今,为了给谢清音寻个好人家,她不得不找来媒人,在一堆陌生的青年才俊当中挑选。
“西街安家的二公子,年十八,修长挺拔,仪表堂堂。。。。。。父亲在工部任职,虽官职不高,但家境殷实。。。。。。”
“鸿胪寺刘家的长孙,年十九,性子温和,风度翩翩。。。。。。”
“还有这文昌伯府的齐大郎,年二十,成过一次婚,但妇人早逝,只留下一女。。。。。。大小姐嫁过去虽是填房,但不用侍奉公婆,进门就是当家主母!”
媒婆的嘴,骗人的鬼。
就算她说的天花乱坠,长宁郡主都没兴趣想要深入了解。
安家二公子的确生的不错,但却是花楼的常客;刘家长孙是个病秧子,一年上头有一多半时间在**躺着;还有那齐家大郎不过是齐府庶出,早早地就分家单过了。伯府的爵位,跟他半点儿关系都没有。而且,后院据说光是小妾都有十几房,还不算没有名分的通房。
长宁郡主就算着急给谢清音找婆家,也断然看不上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