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
可否出手相助?
平静下是暗涌的波涛。
平静上是无错的尊敬。
好。
若非实在走投无路了,也不至于来求曾经的楚道君相助插手魔域中的事情。
殷一浮垂着眸子,静立等待了半晌。
许久后,这扇门后传来了女人淡淡的声音,颇为沙哑粗粝,一片空洞麻木。
多谢师娘。
新任的魔君微垂着头,不曾多说一字,恭敬道谢离去了。
门后密室中的人终于有了动作。
她抱着那条裙子,弯着背脊在上面轻轻吻了吻,眉间的花钿随着她眸子弯起的些许弧度而粲然生辉。眸子里却好似含着一团浓稠黑暗的化不开的墨,沉得令人心悸。
我马上就来陪你。
楚南知低低开了口,随后仔细地将裙子折叠收起,慢慢地撑着案面站了起来。
她的妻子从来都知晓她的。
楚南知很感谢自己的舟舟,能够给自己一个追随陪同的机会。
活着太痛苦了,每分每秒都像是在割她的皮肉。
她撑不下去了。
她的舟舟已经有许久不曾来看看她了。
许是气她无用,或是恼了她每每相见时嘴拙说不出一个字来
门被指尖轻轻推开,再次阖上时,屋内燃烧着的烛火于刹那间熄灭。
血染沙场,尸骸遍地。
白发的女人提着长剑,身上的萦绕着的赫然已是魔气。
将最后一魔斩于剑下,四周无声无息无人迹。
楚南知垂着眼帘,慢慢擦拭着剑上的血珠,朝着来路踱步走去。
师娘
新任魔君的声音迟疑着响起,似是不知该说什么般,最终沉默地顿住了。
魔君的身后站着一身鲜血的将军和捏着长笛的长老,此时都抿着唇角静静地盯着她看。
仙界的道君如今竟成了魔。
我回去了。
楚南知足下微顿了下,朝着他们淡淡瞥了一眼,难得松软了眉心。
你们师尊还在等着我。
她收起了长剑,为自己理了理衣襟袖摆,甚至于唇角还染上了两分浅淡的笑意。
莫要来打扰我们。
她对着妻子的徒弟们如此嘱咐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