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再?从这里回?去他名字倒过来写!
纪照英大步走出去,反手关上门。
片刻后,纪照英从窗口翻了进来。
他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回?大床旁边,又一次居高临下且怜悯地望向悯希。瞧瞧,没有?他纪照英,谁能?给你?盖被子?傅文斐能?吗?不能?,他自己?都在睡,不知道在梦里多潇洒自乐呢。只有?他纪照英可以!
正在熟睡之中的悯希根本没发觉纪照英的攀比,那?双莹润的脚兀自蜷着,轻轻发抖,那?张本来就白的小脸,更是白得有?些凄惨起来。
料想若是睁开那?一双眼睛,里面会露出怎样水波潋滟的情形,怕是整个江南烟雨都在其?中了,悯希本来就爱哭,是个被别人咬一下脸蛋都要?哭出来的哭包。
纪照英坐在床边,对着悯希的那?一张脸,冷哼说“真没见?过你?这么没用的小孩”。
而后用手捧起悯希的双脚,放在手掌心?中暖。
纪照英天生血热,手脚也是常年热腾腾的,不像那?些气血不好的人,所以悯希的脚在他手里,很?快便?暖和起来,发透的皮肤,也晕过去了一些血色。
蜷着身?体的悯希慢慢舒展开来,眉头也松了些。
纪照英就这样一边给他暖着,暖完一边暖另一边,一边神经兮兮地低声质问他:“傅文斐能?这样做吗?能?吗?”
然后又自问自答:“不能?!只有?我能?!只有?我能?你?知不知道?”
遗忘症小世子(7)
纪照英手?热体热,这?体温堪称一味能让人?起死回生?的神药,悯希让他一暖,从足底到五脏六腑都被滋养得暖烘烘的。
纪照英把歪斜的被子重新盖好,又去铺位上把自己的被子扒拉下来,盖在悯希身上。
做完这?些,他躺回床上,把牧须策的被子抢了过来盖。
反正牧须策也是个光有体格子的莽夫,终生?都和刀枪、武夫为伴,即使不用?被子这?种凡人?的东西也能自热。
纪照英闭上眼?,一直朦朦胧胧睡到晨光大亮,多亏皇后对他要求苛刻,皇帝每日何日上早朝,他也得何时起,久而久之,便已经?养成习惯。
眼?皮刚感知?到光辉,纪照英就从床上爬起,蹑手?蹑脚下了床,走到大床旁边,把悯希身上的被子拿了回来,放回铺位上才继续睡。
他还对悯希很失望,不愿意对悯希有一点示好,拿回被子,心头的巨石才沉下,睡得滚瓜烂熟。
不过也没能继续睡太?久。
日头一高,舅公府也与之苏醒,府中的男女?老少?一个个合衣穿履,如若一笼充分吸收热气的馒头,以饱满的姿态打开门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