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一个千户的兵马都带不明白,要是把这七个精骑百户交到他手上,我都害怕会被他带到哪个粪坑里去。”马尚很无语,他还能不清楚自己的儿子?“交到你手里我就放心多了。”
“其实,小侄不仅不懂统领骑兵,连马战也不懂。”林锐苦笑著摇摇头,一句话就让身边两人同时变色,“但这次本来就不是与贼军正面对战的,我有別的用处,骑马只是方便赶路。”
“就像我这边,到地方后下马架枪?”牛犇隱隱明白过来。
林锐笑著点点头。
骑兵的用法其实有两种,一是“古典”的骑马衝锋,这也是绝大多数人理解的方式,还有一个是快马机动、下马作战,这一点在热兵器时代更常用。
他从来都不懂骑兵作战,但他懂火器。
正说著,营门外传来人喊马嘶声,陈也俊终於准备好出发了。
“陈家小子也掛著千户,可惜一一”马尚嘆了口气,“安平贤侄让他押运粮餉,算是人尽其用,老陈都得感念你这个人情,只是你连他都安排好,你自已这边有把握吧?”
很明显,他被刚才那句“不懂统领骑兵”震得不轻。
但也明白事理,就好像他知道陈也俊扶不起来一样一一这位在红楼中有过几次出场,但基本都是玩闹內容,类似的还有韩琦和卫若兰,这仁货就是武勛中著墨最多的。
“大镇帅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林锐表情严肃。
还有性命。
如果这一仗失败、甚至胜的不利索,都会让他失去武勛圈子。
他现在安身立命的根本,就是能力突出,能为这个圈子带来明显的好处,比如抬枪,比如飞雷炮(白炮),其他方面如人情、关係等等,不过是锦上添的小事。
白炮的名字是柳芳改的,意思是“飞炮灭贼、势若奔雷”。
要不然,牛继宗能让他担任运送军器粮的差事?
外行都知道“押粮官”有多肥,武勛子弟尚不够分,他算什么?
就是对他一次次带来好处的奖赏,没有其他意思。
如果他带不来呢?
呵呵!
所以,牛继宗、柳芳和眼前的马尚说话再怎么客气、嘴里一口一个“贤侄”的叫著,他在称呼上始终保持礼节,坚持按照官职或者雅號,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定位。
“你明白就好。”马尚这才点点头。
“我们呢?”牛犇等两人说完才开口,“就这样等著?”
“我们对外的说法是『给陈大哥送行,按理说完事儿后就该回家去,但现在是大镇帅的地盘,他非要留下喝酒,我们做晚辈的也不能不长眼吧?”林锐说的很轻鬆。
“然后喝多了,晚上只能坐车回去。”牛犇哈哈大笑。
这样外人就没法判断车里有谁。
马尚含笑点头,摆手示意列队的兵马先回营房,现在挺冷的。
“可惜,你弄的火炮只有三门。”目送飞雷炮撤走,他非常遗憾的摇摇头,“若是能等到新造的六门入营,事情必然会轻鬆许多。”
匠作营中,六门新的飞雷炮刚完成铸造,至今还在进行后期处理,根本没法用,要不然,如果能带上九门的话,事情会简单许多。
“世事无完美啊!”林锐苦笑著望向京城。
那里,他的家人,爱人都在,等著他胜利归来。
荣国府,李紈院。
小寡妇有些然的看著眼前的美妇人。
“怎么,嚇到了?”贾敏莞尔一笑,主动挽住她,“算起来我也没比你年长几岁,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当初比珠儿大了不少吧?
“有劳姑姑惦记,媳妇比兰儿他爹大三岁。”李紈急忙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