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地冷笑刻在了脸上,余光无意间瞟到正安静得体切着牛排的南平,她神情一变,这贱人倒是吃得悠闲。
差点把她给忘了。
只见程又薇突然松掉了手里的叉子,面色故作疼痛般呼道:“哎呀,我的手腕好疼。感觉拿不起来叉子了。”
被她呼声引去注意力的华栩骞转头看向她,眼神深邃,似乎在询问怎么一回事。
“小舅舅,我手腕不舒服,恐怕不能好好进食了。能不能让我妹妹来服侍我用餐呢?”程又薇装模作样地揉捏着手腕,扮演柔弱角色。
华栩骞漠然,自动忽视掉她稍显做作的神态动作,心底清楚这恐怕是装的。却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为了节省时间。他摆了摆手,让保镖去请人过来。
而好在,南平在程又薇三番几次瞟向她那会,心底就有所防备着,眼下这种局势,她自然要做足功夫。
还未等黑衣保镖们过来请她,她便端起刚切好的一盘牛排起身走了过去。
站在程又薇身旁,开始服侍她吃饭。
“大姐,我来喂你吃。”
南平低头用叉子叉进了一块牛排肉里,抬手移到了程又薇嘴边。
她低垂着眼眸,唇角含着温和笑意,眼神温柔注视着对方面带挑衅的脸庞,见人不动,她也毫不在意,甚至恬静体贴地放在嘴边帮她吹了两口气。
“这下不烫了呢,吃吧。”
她纤细白皙的手又伸了过去。
笑盈盈地看着对方。
程又薇把她这幅模样看了个彻底,不免觉得膈应,甚至有几分古怪。
这贱人居然这么顺从?
该不会是下毒了吧。
她不由地想起刚刚卢南平切动牛排的动作,那十足的狠劲,白如温玉的手腕都不适宜地凸出几缕青筋。
程又薇眉头莫名跳了两下,不由臆想出那副泛着幽幽冷光的银色刀叉下,切下的她的五脏六腑。
她的胳膊霎时冒出密密麻麻地一层鸡皮疙瘩。
人体的保护机制开始支配大脑,她起身打掉了对方手里叉着牛排的叉子,用高脚杯里盛得满满一杯的红酒,迅速泼了过去。
红酒飞洒而出——
全落在了南平身上。
额前几缕发丝尾处滴着大量颗颗红色水珠,争先恐后向下滑落,没入一大片白茫茫地带,顺着锁骨的位置植入而下,连带着纯白色的抹胸连衣裙也顷刻间染上了大片的红。
餐桌上,一时之间静谧的诡异。
南平低垂着头向下看去,一动也不动,眼角似乎还红红的,看上去可怜极了。
是标准的被欺辱模样。
可谁也不知道,她喉间正隐秘的颤动着,碎发完美遮盖了她的眼神。
她注视着裙身处的大片狼藉,欣赏着那个蠢货干出来的杰作。
不由地感叹
真是……好极了
她很早就在程又薇身上得到了一个结论。真要论起心理素质,程又薇远不及她万分之一。但凡她只要表现得服从温顺,这个女人就会先破防变成臆想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