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县令,竟然如此残暴,简直畜生不如!”士兵们听着老者和村民的叙述,纷纷愤慨。“他也配当县令?简直比阎王还可怕!”老者含着泪花道,“百姓私下都叫他祝阎王。”“一开始他只是祸害城中人,现在已经把手伸到村子里了。”去年还只是强制征税,百姓已经苦不堪言。现在,还把百姓当做粮食售卖。“我们是真的没有活路了呀!”萧策眉心隆起,双目如电,“老人家放心,你们现在就启程前往小河村。”“我会派人送你们去。”“那个地方……已经归我管理,不会有人伤害你们的。”小河村被屠一事,萧策现在没有说,免得他们更加害怕。等到他们去了,自己去了解更合适。萧策吩咐一个士兵护送他们离开。自己则上马,带着人继续前行。十几里路后,遇到了官道上的第二个村子。这次,有了经验的士兵直接问胡涂,“小天师,这个村子的人在哪,你带我们去吧?”胡涂轻轻摇头。“没有人。”“都死了。”这个村子与刚刚的大石村差不多打,但血迹更加黑褐陈旧。房屋破损,家具毁坏处已然生了一层薄薄的灰。比大石村早出事至少一个月。地上隐约可见零落断肢,颜色也已发黑。此村不像大石村一般幸运,没有活口,也就无人收尸。士兵们的脸色都不好看,“这也太惨了!”“整个村子,没有一个人活下来!”“真的是县令做的吗?县令不是读书人,父母官吗?怎么能对无辜百姓下这样的手?”圣贤书上都教的什么?萧策骑着马转了一圈,周围死期沉沉一片,确实没有活人活动的痕迹。死寂的村庄,在正午的烈日下,显得更加苍白。“走,接着赶路。”第三个村庄。“呕~~”士兵一跳下马,就踩到了一个硬物。低头一看,竟然是颗人头。人头的眼睛已经凹陷灰白,有不知名的虫子爬来爬去。生前的痛苦面色还残留在脸上,看着可怜又可怕。士兵忍不住吐了起来。“将军,别往里走了。”站在村口,大家远远看见,村中地上各处倒下的尸首。发黑的头颅,丢弃在各个角落。鲜血染红的地面、桌角、藤椅、簸箕,随着时光变成黑色,铁锈色,凝结成罪恶的黑斑。村中四处可见。房屋没有烧毁,但大片倒塌,无门的门框上,一缕破碎的门帘无助飘动。最难以直视的。是村口的“井”字高架。高架下的地面凝结着大量黑斑,混合着毛发和不明物体。吊绳被血液侵染成黑色,上面粘连的是。卷曲的人皮……这里发生过什么,显而易见。“畜生!”“畜生!”士兵们大多红了眼,大家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造成这惨剧的始作俑者。现在距离漠城只有十里路。三个村子,靠近漠城,一个比一个惨。这哪里是进城,难道不是进地狱?萧策知道这种情况,村里已经不可能有活口。但还是抱着希望问胡涂。胡涂呆呆地,说话的声音也木木的,“没有,都死了。”“前面死的更多。”萧策打马转头,“我们先去看情况,回头再来安葬这里的村民。”越靠近漠城,众人的心情越是沉重。路上时不时能看见尸骨。冻死的,饿死的,或者被杀死的。男子的,女子的,老人的,小孩的。数不胜数。越往前走,官道两旁的尸骨越多。周大头坐在萧策的马上,脸色发白,双腿打颤。要不是萧策搂着他,他差点掉下去。“怕吗?”萧策红着眼眶,但声音坚定。“别怕。”“大头,你是烈焰军的家眷,骨子里留着烈焰军的血”“这些都是我们的百姓,我们是来保护他们的。”“我们之所以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让更多的人,不变成这样。”大头毕竟还小,还不能克服直面惨烈的恐惧。反倒是胡涂。他脸色没变,眼睛也没闭上。反而是嘴里在念着什么。似乎是知道萧策想问他,胡涂主动说,“念往生咒。”“超度。”萧策诧异,“你小小年纪,怎么会这个?”胡涂微微低头,似乎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昨晚,就会了。”昨晚的月亮很圆,很圆。他看了很久的月亮,好像看到了很多东西,但现在又想不起来。后来乌云遮住了月亮,他还着急抬头去找。可惜都找到天上去了,也没推开乌云。周大头好奇问,“你能教我吗?”往生咒,听起来很有意思的样子。,!他太小,还不能上战场,但也想为这些人做点什么。“教。”胡涂转头,“看”向周大头。就在萧策以为他要说话的时候,胡涂伸手把周大头的头和自己的头挨在一起。“好了。”胡涂教了东西,好像挺有成就感,微微咧了咧嘴。接着,周大头也和胡涂一样,嘴里念念有词起来。萧策看不懂,也没有在意。他在意的是,现在的漠城到底怎么样了。还有多少普通百姓,他们如何活下去……“啪!”一声响亮的鞭响从右前方树林传来。“走,快点走!没吃饱吗?”“今天不把这些树运回城里,耽误了县太爷修酒楼,我要了你们的狗命!”“啪!”又是一声鞭响。萧策示意众人下马,自己带着五人到前方树林查看。一群平民正在搬运巨木,有人砍伐,有人抬起,数量大约一两百。旁边有官差模样的人拿着鞭子,不断挥起鞭子催促。一鞭下去,人们本就破烂的衣衫更加残破。薄薄的衣衫下,是道道血痕。即使如此,也没有人敢停下手里的动作。更不敢反抗。大约是饿得狠了,有人抓起一把软木屑塞进嘴里,狠狠咀嚼。一条鞭子立刻落了下来。“吃什么吃?”“现在到饭点了吗,我让你吃,我让你吃!”鞭子不断落下。可男子太饿了,他护住自己脑袋,狠狠咀嚼。这一刻,他宁愿被打死。:()工厂通古今后,我囤货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