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中介收回他那一份的时候,褚起承感到一股踏入狼窝的寒意。
这一场交易像是在签卖身契。
这一定是错觉。
“那没问题的话我待会儿就把您的微信推给他,你随时都可以搬过来住。”中介喜笑颜开。
褚起承谈不上松快,“哦。”
签完租房合同和家教合同。
一个付钱的一个收钱的。
走在回学校的路上,他的脑袋已经不够用了。
然而就在不远处的转角处,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蒲竟宣。
还有那辆熟悉的宾利和窗外那只金光熠熠的手表。
他冷笑一声。
原来蒲竟宣指的家教是这种家教。
但褚起承还是对他保留了一丝的信任。
但当那只表的主人递出一张信用卡的时候,他确定了。
蒲竟宣绝对有问题。
还骗自己家教?
很好。
他死了。
蒲竟宣浑然不觉,只感觉到身后有点冷,这天气越来越冷了?
“老妈,这卡我就不用了,家具都买了,之前我自己的那张卡还有不少钱。”蒲竟宣将卡推了回去。
谭乔也没坚持,只道:“行吧,我出差也结束了,晚上的飞机,下次有空来看你。”
“您要是忙就算了。”蒲竟宣撑着车窗:“不过您下次来别开这么显眼的车了,被同学看到不好。”
“为什么?会被说闲话?”谭乔不理解。
蒲竟宣无奈道:“我大一一整年都穷死了,要是这情况被同学看到还以为我傍富婆呢。”
谭乔笑了下:“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还挺像的,不过你老妈我就算找男大也不找你这样的,看着就不老实。”
“我真是您亲生的啊,您快走吧,要误机了。”
“知道了。”谭乔戴上墨镜,“还有,房产证你留着吧。”
“嗯?”
“本来就是给你的大学礼物,是你自己作的。等我哪天空下来了去改个名字。”谭乔没等蒲竟宣反应就升上车窗。
后者赶紧拿开手,退了一步。
“老刘,走吧。”
车窗没有升到顶,所以经过褚起承的时候,他看到了里面戴墨镜的女士。
那张卡蒲竟宣没有收。
但这并不能说明蒲竟宣是清白的。
所以他还是得死。
“蒲竟宣。”褚起承的声音在九月底的寒风里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