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一个?铁鹞子?的重甲散了,他被受惊的马甩在地上,似乎是?脊背或者腿大骨折了,难以动弹。当他看到宋军骑马赶来时,露出了极其惊恐的表情。
哦,原来他们也是?人,也有表情。
姚大心说?。
他还以为,藏在厚重铁甲下的,是?无情收割生命的杀戮机器。
姚大奋力地举起长刀。那?人惊恐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嘴飞快地动了起来。他在说?什么?姚大听不懂西夏话。大概是?求饶什么的吧。
他毫无迟疑地拿刀砍下。
片刻后?,红色的血高高溅了起来。有的喷洒在刀尖,有的落在他的重甲上。而那?个?铁鹞子?的惊恐,永远停驻在了他的脸上。
姚大闭上了眼睛。
铁鹞子?临死前的神情映在他的脑海,竟然如此地清晰。但他发现他竟然记不清九年前,他最初的同?袍们临死前脸上的表情了。是?他已经忘了?还是?当时根本没有看清楚?
“安息吧。”姚大说?。
这一句,不知?是?对谁说?。
——
西夏于前往朔州的必经之?路上派五百铁鹞子?偷袭,宋军及时发现后?,积极应战。
战后?统计:己方死三人,重伤十四人,轻伤三十五人。杀敌二百六十六人,俘虏八十七人,缴获重甲三八十三副,马匹一百五十六匹。
即使算上九年前的宋夏战争,这也是?经年以来,宋军对西夏最大的一场胜利。
扶苏:“官家,您念战报就念战报,看一直我干嘛?”
官家微笑颔首,心情极好的模样?:“不过是?心中高兴,并想起了从?前一桩旧事。”
旧事?扶苏疑惑不已。
没记错的话,宋夏战争期间,宋朝打得并不光彩啊。难道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吗?
范仲淹好心地揭晓了谜底。
他笑呵呵地说?道:“臣知?道了。臣还记得,殿下方出生之?际,我大宋就少?见地取得了一场大胜。当时朝廷上都说?,殿下是?大宋的福星。”
扶苏变成了豆豆眼:“……哦。”
原来是?这事啊。
“但那?是?宋军英勇拼杀、主帅指挥得当,其实和我出生并没有什么关系吧?归功于我是?不是?有点儿……”
“但殿下您不可否认,此次大胜,全得仰赖于殿下您。”范仲淹一把堵住话头。
扶苏语塞了。
“好吧。”他说?道:“按照我和狄将军商量好的,他应该会特意放几个?人回去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