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扶苏还是没有找到这一战在他心里留痕的原因,又细细问起了前因后?果。当得知本地造反连下数县,甚至杀害了一位知州、侬智高本人称帝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这下子不?平叛不?行了吧?”他问道。
“是啊。”
扶苏眨了下眼睛:“那梅先生您知道,平叛的将领是谁吗?”
“此事乃军情?机要,老夫不?过区区一介博士,如何知晓?”梅尧臣说?道:“此事并非你我?可堪左右的,老夫只是要提醒你,关乎边事之题,你当有所准备了。”
“至于主帅到底为谁?大约官家正在垂拱殿中,与诸位相公们?商量罢?”
梅尧臣使了个眼色,意有所指——赵小郎,你有能力有门路的话,可以自己打听啊。
扶苏明白了暗示,回了一个眼神。
收到!这就去打听!
不?过他的打听渠道和别人可不?一样。别人是从小道消息中捕风捉影,尽力猜测。他呢,是在家书里直接问。
官家?我?还是不?是你最可心的儿子,寄予厚望的继承者啦?侬智高叛变的事儿居然完全瞒着我??我?还是从梅博士那儿听说?的呀!
不?行,官家你必须补偿我?!必须告诉我?一手的绝密军情?,别人都不?知道的那种!顺便能不?能透露一下,平叛广南的主帅是谁呀?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
扶苏在信中好一通撒泼打滚,为了满足旺盛的好奇心,演得连自己都看?不?下去了。装信封、盖火漆的时?候盖得格外认真——生怕一不?小心被人看?到,自己的英名就毁于一旦了。
天色将晚,他托梁怀吉把信送入宫中。第?二?天上午,就收到了回信。
梁怀吉的身上还披着新?鲜的露水,从怀里掏出个信封来:“官家托小的嘱咐殿下,内中一定不?要让别人看?到。”
扶苏顿时?眼前一亮:哦豁!
这话说?明了什么?说?明里面一定有好东西。
他迫不?及待地拆开,“啪”一声,一卷质地非凡的皮纸便掉了出来。梁怀吉见状连忙捂住眼、转过身去。如此大惊小怪的模样,扶苏却只能夸他做得对?。
因为那皮纸上是什么?
是大宋南边的舆图!
它的珍贵程度,该怎么形容呢?就算是此次出征平叛的的将领也只能拥有一张。而且是用完之后?要归还给官家的那种扶苏软乎乎的小手抚过皮纸,眼光扫过上面大小的州县与国家,熟悉和不?熟悉的名字。连这个都肯给他,官家属实是对?自己太好了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