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个没资格的人,两个生活在阴沟的老鼠相互抱团取暖,狼狈至极的时候实在不该讨论这种话题,听起来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实则是在幻想一些虚无缥缈的梦。
李京朗实在想要正位的身份,用盡手段,扮尽可怜,最后连小三的位置都没守住,拱手让人。
“欧阳澈。”
“”
“你想去么?”
“去哪儿?”
“她的订婚宴。”
“”
“李京朗。”
“是你太想去了吧?”——
作者有话说:小狗发疯
第70章
对李京朗来说,酒精不算是是个好东西,只不过是能讓人短暂的逃避那荒唐的现实。
他不懂那些酗酒成瘾的人到底在为了什么着迷,他没从那苦涩的液体里面尝出来什么好滋味,也仅仅在夜半惊醒时才妄图通过喝酒来麻痹神经。
李京朗很讨厌做梦,他几乎没有做过什么美梦,午夜梦回的种种从来都是恐怖的画面。今夜也不例外。
睡了又醒,醒了又睡,这种折磨甚至比发病的时候还要难耐。
那晚的月色很好,月光透过缝隙倾洒进来,落在他床边的瓷板上,映着微弱的光亮。
李京朗已经很久没仔细看过月亮了,小时候唐柠月少女怀春对月亮總有独特的情怀,她硬拉着李京朗一起看,两个小小的少年并不太懂什么月光的含义,过不了多久唐柠月就开始瞌睡,可李京朗却爱上了赏月。
他好像也从没仔细看过月亮,天文书上说月亮已经死了很久了,可那时候,却是他最鲜活的时光,好像每一秒的心跳他都能听见。
只是现在对他来说,月亮只是一个空壳,没有生息的行尸走肉,他也一样。
李京朗在外边的沙发上辗轉难眠,欧阳澈同样睜着眼睛,空洞洞盯着一处。
两个人老鼠一般地窝藏在这个狭小的阁樓里,实在难堪。
人是不能破戒的,就像他这么几个月没有见到唐柠月,似乎也没有怎么样,好像也能正常的生活,可偏偏今天晚上靠她那样近,闻到她身上的味道,碰到她肌肤,哪怕是她掌心的一巴掌,他都没法忘掉。
闭上眼睛周遭全是她的影子,平躺难受,侧卧也难受,无论如何都不舒服,睜眼就覺得眼球也干涩,眼淚在眼眶里含不住,晃悠悠地往外掉,沾湿了大片的枕头。
他微微睁开湿润的眼睛,看了看那个不动的表盘,还在十点,永遠停在十点了。
床头上已经掉了漆的闹钟被他用玻璃盒罩着,它太老了,已经无法工作了,甚至找不到能够维修的地方,李京朗却带着它奔波几千里地。
这闹钟是唐柠月上高中之前送给他的,当时唐柠月是下定决心要住校的,又担心早上没人叫李京朗起床特地买了这个闹钟,还专门在里面录了几句话用来叫早。
只是那时候李京朗不懂,他固执地覺得唐柠月是烦他了不想管他了才不想住在家里,青春期的小朋友发起脾气来不需要什么理由,他把闹钟摔掉了一只耳朵,闹着不许唐柠月去住校。
后来果真是如了他的愿,唐柠月还是在家陪了他一段时间,那时候李京朗以为,她一定会陪他一辈子,她对他那样好,那么爱他,会一直爱他,乃至李京朗根本没想过她走了之后他会去储藏室里在积灰的箱子里再次把这个闹钟翻出来。
那时候他只想听听的她的声音,可这闹钟却再也修不好了,她给他录了什么话,他永遠也不会知道了。
大概宠爱和爱,真的不一样。
李京朗轻叹了一口气,扭了扭头,讓眼淚隐匿在枕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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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朗。”
“李京朗”
后半夜,李京朗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唐柠月每天早上都会叫他起床,他再怎么赖床她也笑着哄他,揉他的头发,捏他的脸蛋,还许诺他过生日亲自给他做蛋糕。
她真很宠他,明明她很爱他。
从梦中醒来的时候他似乎又听到唐柠月在叫他,可睁开眼睛依旧空空如也,四面白墙的房子里,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床,衣柜都没安裝,衣服全部叠放在行李箱里,倒是是很符合网络上流行的极简風,但李京朗对这词却并不熟悉。
房间里像是按了静音键,将房间外的声音放大又放大,窸窸窣窣地动静响起来,李京朗再也睡不着,手臂撑着床沿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