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是心地善良的人,我真想定居在长安,天天吃到这样的美食。”
安息商人道。
“你定居长安可吃不着她的手艺,今天是凑巧罢了,不过,我们长安的确有许多好吃的,煎鱼切肝,韭卵炙豚,你待久了就知道了。”
而季胥这里,回到住所,略合了眼,天边泛白时,便去了汤官令的院中。
汤官令身边随侍的奴婢正捧了水来给她洗脸,便听外头的人来说:
“那个年轻的季膳人来了,说是有要紧事和汤官令禀报。”
季胥入内了,这里丫头在为汤官令梳头,银白的发丝梳成发髻之后更添了几分优雅。
听完季胥所说的,汤官令眉头微锁,陷入了沉思,季胥想了想,将自己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
“能得身为使节的巴旦如此尊重的,那人身份应该不一般,必定在巴旦之上,且扮作侍从入京,说明他的身份,是不被允许离开大宛,进入长安的,也许,会是大宛王室的什么人?”
当年,大宛和汉朝是交过战的,起因是先帝听说大宛出产汗血宝马,便遣使臣携带一匹黄金铸造的金马,并金银财宝,前往大宛,以这些换取大宛的良马,不过两方意见相左,换马不成,大宛还将使臣杀之,先帝一怒之下,派兵讨伐大宛,将其降服,另立了亲汉的贵族为大宛王。
后来大宛贵族又杀了大宛王,另立了王,遣质子入京,时过境迁,这位质子应该也年近半百了,据说便居住在长安附近的某处别馆。
汤官令点了点头,眼里有了认可的神色,命人写了她的拜帖,说:
“你的心很细,若是牵扯到大宛王室的事,并非我们汤官处受理的,少府大人近日因亲眷病故告假,离京返乡了……
这样,你持了我的拜帖,去光禄勋的官署上,那里是专管宿卫宫城之事的,想必会有法子。”
又传令下去,命手底下一个信得过的老嬷嬷去领半日饼饵次室的事。
季胥乘了官署的一具马车,离了少府。
光禄勋和少府同为九卿,属官众多,汇集办公的官署,在未央宫附近的章台街,不过和少府也有区别,这里进出往来的,多是身穿铠甲,腰佩刀剑的武官,也有些谏大夫的身影,和少府那里进出的食官、医官这些,又不一样。
季胥是外来人,是不能进里头的,这也是汤官令给她写拜帖的原因了。
门室的小吏看了帖子,上头有汤官令的印,于是遣人递到里头去了。
不多时,季胥被领了在一处武场附近。
只见是尤鲁在那里练枪,他才听人来报,说是汤官令手下的属官,要来见他兄长,便令带来自己先见过。
“胥娘?”
见了来人,收枪近前来,难掩的喜色,一面问道,
“你怎么来了?在少府还好啊,听说你迁为膳人了!”
“一切都好,说起来,还是你和司隶校尉做赌,使我有一个在汤官令跟前露脸的契机,才有了后来以饼酵法升迁的事。”
事后季胥休沐时,还做了点心送给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