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又在剁肋骨,案板当当的响,抹上她调好的酱料,一节节的,塞进羊肠里,每节留出些空隙,细绳系了,借了王典计一根针,扎了针眼,又挂进隔壁一个三角棚里,同样燃了不旺的火,呛出股白烟。
一时都罕见多怪道:“这是在做什么,肋装进羊肠子里头,能好吃?”
庄蕙娘按照季胥的指示在往里填枝条,陈车儿便道:
“你们可都瞧好罢!她做的东西没有不好吃的!”
季胥问那些小子们:“你们可也要熏些来吃?要用的东西我说给你们,自己买来,我一并就帮着做了,偶尔蒸点来配饭吃,也是道肉菜,方便着。”
窑场小子们将信将疑,有那去房里拿私下里攒出的钱,
“走,买些肋和羊肠子去。”
“万一难吃呢?我们合买一根罢。”
请示过王典计,王典计放了他们,便伙同着去市里买肉了,一窝蜂的回来,有买肉的,有买肋的,量都不多,只为着打个牙祭。
“放心,我们都没声张。背了筐篓去的,都看不着是什么,只当给本家买的东西呢。”
小子们说道,这是季胥吩咐的,别声张说自己在这熏肉。
季胥都帮着处理好,挂进三角棚里去,叫他们记好哪份是自己的。
“这外面的是我的。”
“肥的那小块是我的,我就爱吃肥的,花了我一个月的月钱。”
“这块是我的。”
嘁嘁喳喳的,看着季胥挂上去。
“这份呢?”季胥问道。
手中有小块肉,一根肋的量。
“是甘贱土的。”有人帮着应道。
方才守门的甘贱土,见一窝蜂的往外涌,听说了,便也托人帮他买些回来。
白烟攀升出外头,一股子松香。
后来大半日过去,这股子松香,兼着股隐隐的肉香,油香油香的,惹的盛昌里各家各户深深去嗅。
“谁家做肉哪?这味也太霸道了。”
“是甘家窑场!”
孩童遥指那股白烟。
“不能罢,一伙的小子们,能烹出这么好的味?那不过是烧瓦的青烟罢了。”自有不信的。
“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