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门做什么!”季元在外拍道。
季止一面系衣来开门,“换烧火的衣裳。”
她有两身秋衣裳,都是捡的季元的,一身有补丁,另身没有,就穿去卖果脯。
季元没顾上起疑,骂骂咧咧进屋子,往床一坐,
“真没见识,一点子瓦就堵着瞧看,谁家没有似的!这样抢着报名。”
季止烧火去了,无人理季元的恼,她干坐也气怨,索性去找崔思了。
回来气顺不少,还同金氏叨咕,季胥去崔家被拒的事。
她道:“且还找呢,连崔家她都寻去,可见没什么人愿帮她。”
金氏在东屋摆弄她那些首饰,一对银耳环、一对薄薄的银手镯,最值钱的,当属那两块足有拇指粗的碎银。
这些都是君姑独与了她的,当初隔壁眼红的份,瞧看这些,她心内顺畅起来。
闻的季元所言,愈发气爽,不由的猜道:
“莫不是人手不足,最后还得寻上咱们家?”
季元点头,“极有可能,方才我回时,见她连王麻子家都进了,那王麻子手脚不干净的,她竟也去请。”
季元急道:“她若来,阿母可千万别答应!”
金氏一件件收起首饰,乐道:“帮她?做梦去罢!待我好好臊她一番才是!”
直至晡食,金氏都分着神,留意那大敞着的院门,直待季胥来,她好显弄一番再狠拒了她,连说辞都在腹内滚过百遭了。
忽听的院内窸窸窣窣的响动,似是鞋响。
一旁的季元耳朵一动,朝金氏道:“来了!”
金氏低声命道:“都使起筷子吃饭,不许抬头。”
“今日怎的突然杀鸡吃?”季止纳闷。
季虎孩大口吃着,腮帮子圆鼓鼓的道:“一定是过除日了!”
金氏瞪向他们,“混说什么?咱家日日都这伙食,吃相斯文点!”
一面拿眼角悄悄的瞥着堂屋门,听的那鞋响愈发近了,心内已是喜的抖起来。
却见一只黄毛狗,探进半个头来,顺着那肉香,还要往内。
“去!谁家狗不看着!看我不逮了卖了去!”
金氏轰起手就往外赶,抄起衣杆直撵出院外,雷响的插上院门。
待她阴了脸,重着步子返回来,季虎孩在内的三个孩,果真吃相斯文极了。
夜里,金氏在床上翻身,也念起了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