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敢置信,瞪了眼道:“还管朝食哪?这哪家盖房也没有过呀。”
俱是自家吃朝食,在东家忙到午时就地歇歇,再到晡食吃东家一餐,虽是气力活,剩在人多,能帮替着来的多,不至于累狠了,干一会子也都能在旁歇歇肩,况且,那哪能卖死力去干呀,又不是自家盖房,下半晌虽饿了,但东家的晡食会早些,倒也能捱过去,因也没有哪家会给做朝食的。
“这还是肉馅儿的罢?”
有的见那皮子都浸着肉油,便道。
“听说这肉馅的两钱一个呢,太破费了。”
“活儿还没干就先拿上吃了。”有的接时不好意思道。
季胥一面笑道:“饿了也能垫垫。”
有的在家本就吃个半饱,拿了便先趁热吃一个香香嘴,
“早都听说了,这味真好。”
“你放心,吃了这气力大涨,保管将你家墙夯的结结实实。”
众人不禁笑开。
曹氏也在一旁安静的露出笑意,扯了两片大桑叶子,将蒸饼包好,塞在了怀里。
各自浑身干劲,往牛脾山去了。
依照陈老伯的分工,有的肩扛木头,有的担土回来,这季胥家屋前既堆了瓦,届时还要垛泥,施展不开。
这一根根的黄楩木,便先运到陈家院儿里,由陈大给刨皮处理停当,滑滑溜溜了,再扛去季胥家上梁排檩,照陈老伯的说法,这木头最好要晒干了再做梁,但季胥家这破草屋子不顶风寒,没有这样的时间来晒木头,便这般先用着了。
“快些收回去,稻草垛子不值什么!家里头多着。”吕媪推着季胥递去的六枚钱。
这墙要垛泥再打夯,牛脾山能挖公家的泥,但这垛泥,还得掺了稻壳、稻草碎,如此更结实,还能防潮。
季胥家这阵子舂米攒有些稻壳,但稻草可并无现成的,吕媪也替她虑到了,默不作声就从自家,接连拎了好几捆干稻草去季胥家。
“起头便想着从您家买些,盖房销用大,哪就能白拿的。”
陈家种地要沤灰肥,住着的是草顶屋子,这稻草用处大着,
那头木匠钱省了,季胥说什么也要给这份钱,厮拧有一会,吕媪拗不过,只拿了三钱,说道:
“就算是卖,卖你也不能按市价,给点意思就行了。”
季胥心头一暖,搂了吕媪道:“吕大母待我真好,倒像是我亲生的大母。”
这样腻歪,吕媪哪受得住,点点她鼻尖笑道:“快些撒了手,耽误这会子功夫,我还得去把草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