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兄……”
他早已经失去了意识,双眸安静地阖着,听不见她半分呼唤。
孟婵音见唤不醒他,便唤周围的暗影。
暗影只听主子的吩咐,任她如何大声呼唤都没有人来帮她。
孟婵音哽咽出声,费力地抬起息扶藐的身子,艰难地往外面行去。
好在她并没有走几步,凌风便带着人赶来了。
甫一见到凌风,她雾霭霭的泪眸亮起光,染血的双手一手攥住昏迷的息扶藐,一手拉住他。
她哽咽地呢喃:“快救他。”
凌风见将他当做救命稻草的少女哭成这般,安抚道:“婵姑娘请放心,属下定会救主子。”
“那便好。”孟婵音此时已然六神无主,听他说会救息扶藐喜极而泣。
她浑身的力道卸下,跌落地上一边浑身颤抖,一边不停落泪。
凌风本以为一直想离开的孟婵音,会借此机会离去。
没想到她沉闷了半晌,最后惨白着脸色开口:“我也回去。”
孟婵音现在心和脑子很乱,满脑子都是他可能真的会死,像是染毒的坚硬蛛网紧紧缠裹着她,有种难以呼吸的窒息感。
脑中也只有一个念头。
看不见他安好,她无法安心,哪怕这次回去一切都会变。
他不能死。
凌风忙唤身后的人把孟婵音扶起,遂又吩咐人在此善后,带着两人回去。
大夫很快便来了。
大夫把完脉道:“夫人,郎君身体无大碍,只是这身上的伤要好生包扎下,不得感染风寒。”
因他身受重伤,需要将沾在皮肉上的外裳去掉,但大夫发现他一直抓着孟婵音不放,以为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怎料话音落下,沉默寡言的少女眨着空洞的眼,忽然开口:“他是我兄长,看着我长大的哥哥。”
兄长……
大夫诧异,见这青年连昏迷都不撒手,还当做是夫妻呢,没想到竟是兄妹。
兄妹如此亲昵的也少见。
大夫怀疑的眼神让孟婵音陡然回神。
她面色雪白,镇定道:“那先就这样罢,回头我让人给他包扎。”
她此时无心去解释,两人之间的霪乱关系。
大夫开了药方,叮嘱如何包扎身上的伤便离去了。
息扶藐身上的伤,最终还是孟婵音包扎的。
血肉与衣袍黏在一起,稍稍拉开一点便血流涌注,狰狞恐怖。
孟婵音第一次给人包扎,甚至有一只手还被抓着,身上的裙摆全都是他的血,像是流不完。
艰难的将伤口包扎完,她又唤了凌风进来,想用他用力些将息扶藐的手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