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心实意想要知道答案的。
阿织无意识地用指尖叩着榻榻米边缘的缝线,知晓不能像对000那样闹脾气了,最后低垂着视线,弱弱地说道:“……可是药很苦。”
像小孩子那样。
也是没想到是这样的理由,继国岩胜愣了下。
幼年时期,父亲对他要求极为严格,即便是重病的时候也不允许他流露出脆弱的情绪,而温柔的母亲也不会刻意去违逆父亲。
因此再苦的药他都能面无表情喝下去。
继国岩胜觉得有点新奇,并且愈发觉得阿织是很娇贵的了,他想了想,吩咐侍女去取解苦的甜食。
“不用了,岩胜。”阿织脸红了,情急之下她甚至不自觉地抓住了继国岩胜的衣袖,对着他的视线干巴巴地说道,“缘一有准备。”
在继国岩胜的默许之下,阿织可以直呼他的名,这其实有些失礼,但也代表了一种亲近。
现在她显然已经逐渐习惯了。
这让继国岩胜心生欢喜,但随之而来的“缘一”又让他不悦,没有依照阿织的想法:“无妨,本就要把金平糖给你。”
“………”
“你可愿学和歌?”继国岩胜端起茶盏,升腾起来的水雾模糊了他的面容,他像是害怕惊扰到雀鸟那般,声音变得很轻缓,“只当作消遣即可。”
“和歌?”
阿织呆呆地重复着这个对她来说有些陌生的词汇,不知道该怎么做决定的事情她选择问000:【要去学吗?】
【随便。】000知道继国岩胜别有用心,但它并不反对宿主学习新的技能。
◇◇◇◇◇◇
黑沉沉的乌云压在继国宅邸的屋檐上,没过多久,狂风就卷着雨水,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
庭院内精心修剪过的松柏,在狂风骤雨中扭曲着枝干。
湿润的水汽、泥土与草木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带着独特腥气的味道。
阿织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她揉了揉眼睛,迟钝地环顾了下四周,然后慢吞吞地走到了檐台边,倚靠在了那里。
她左手支撑着半边脸颊,腮肉鼓起来了一些,望着湿漉漉的雨幕,心情有些低落。
片刻后,她轻轻用用指尖拨动着竹筒,那里装着已经枯萎的花朵,阿织恹恹地说:【缘一这次去了好久。】
他上次带回来的花都枯萎了。
000:【放心吧,继国缘一去杀鬼,害怕的是鬼才对。】
阿织并没有放下心来,她嘟囔着:【可是你如果离开了这么久,我也会担心你的。】
000沉默了。
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任务已经基本上能够宣告失败了。
000再一次意识到了这个任务的阴险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