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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伦斯:“人类自取灭亡从来都是有一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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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秀:“你看,从古至今都是这样,永远都有人在重蹈历史的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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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伦斯:“莎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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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秀:“蓝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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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还认为……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局限问题吗?”
第49章
“您的意思是一味只看到自己,而看不见他人,这样的局限……反而容易造成祸端?”蓝斯斟酌着回答。
“方向上有些接近了。”简秀抿唇,“蓝斯,你想成为军人,你未来也将成为军人,意味着你要拿起不同于他人的一种权力,这份权力的赋予,不该是为了单一的某一方既得利益者。”
简秀:“你们的教官在本节课开始前,就和你们说过,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任何时候、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成为那个做选择的人。”
“倘若让你做出选择,没有命令,没有指示,没有对错,迫切的需要你来权衡出一个对整个大局最合适、利益最大化的选择。”此刻,眉眼温润而泽的文学教授眼眸间是与他自身气质不相符的冷练,“这个选择不计代价、不论牺牲,不择手段。”
“不计代价?不论牺牲?不择……手段?”蓝斯回味着方才简秀的话,简秀的这番话和一般老师对于人文社科方向的道德教育格外不同,带着某种极度动荡与不安定的惨烈。
“简老师。”他继续问道:“这个牺牲,是包括一切吗?”
“一切。”简秀毫无任何犹豫,“你的父母,你的孩子,你的爱人,甚至你曾经要保护的人。”
蓝斯:“电车难题?”
简秀笑了,笑得极为无辜:“蓝斯,最绝对极端的电车难题中、双方与你没有任何直接关联,绝对的旁观,他们和你没有任何牵扯,你只需要袖手旁观,只要足够冷漠,那你就不用负担任何屠杀的道德愧疚。”
“因为……你没有杀人。”他用再无害不过的音色淡声道,“你只是在旁观而已。”
噗通!
蓝斯的心脏骤然间剧烈跳动,他意识到了什么,他拼命回忆着自初见简秀以来,对他的每一次印像、每一句话,每一秒神态;竭尽全力地寻找任何一丝一毫与他素日呈现的纤弱美好不同的地方。
简秀,简老师。
他说,“文学,是人类必须的骗局。”
他说,“外在的刀刃可以一个世纪征而不败,文字的剑锋却能够屠杀千百万年。”
他说,“你只是没有看见你视野以外的人。”
他还说,“你只是在旁观而已。”
太少了,真的太少了,蓝斯回味斟酌着简秀唇齿直接辗转的字字句句,想要去更深入的构建这些言辞背后的人到底应该是怎样的一个人。
可一切都太模糊了。
他此前从未真正认同这个人,却在此刻,为他简单的一句话而脊背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