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些意外顾汀的镇定,不是强作镇定,而是镇定到近乎漠然,不过现在没时间探究这些,男人语速很快:“我猜测他们可能今天天亮前就要动手处理你我,对我他们是要命,但你……下场可能会很糟糕。”
顾汀垂眼,发出一声惨笑:“我从小无父无母的,又被渣男骗,欠下一大笔钱……日子没任何指望,今天真死在这那就是我的命,认了。”
顾汀以为自己演得毫无痕迹,男人短暂沉默后,郑重道:“这位小姐,我不是这群绑匪的同伙,没有捉弄人的爱好,不用再试探了。当务之急,你我还是尽快想办法。”
顾汀从善如流转换表情,认真道:“你说的对!”
男人深吸一口气,相比自己,眼前这个女人更像混入人质内部的绑匪同伙吧?
两人各自沉默没说话,这时隔壁有了动静,对方说话声很大,房屋隔音也差,他们所说的话一字不差落入顾汀二人耳中。
“事情妥了?”声音粗犷,态度张狂,略带一丝醉意。
“我们办事,崇哥你只管放心。钱一分没少都找着了,二刀他们嚷嚷的牡丹花,我也给您带回来了!”
“不错!只要你们把事办好,老子不会亏待你们!”
“谢谢崇哥!那二刀大伟他们?”
“他们被警察抓了,迟早要松口,所以咱们天亮前就得走。老规矩,先把坑挖好。”
“崇哥您放心,我跟蜘蛛挖一半了,最多半个小时就能挖好。”
“我去烧香。那个女的,你们碰过没有?”
“崇哥没用过,咱们哪敢呐?”
三人心照不宣,发出好一阵下流的笑声。
笑声远去,顾汀和男人两人面面相觑,在被宰方面没人比顾汀的经验更丰富,虽然她心里知道现在是生死关头,应该很紧张,应该想尽办法活下去,可她经历得太多,有点“死”麻木了,所以始终紧张不起来。
她非但不紧张,甚至还有心情对身旁的陌生男人抱有一丝同情,这个人年纪年轻,长得好,心肠也不坏,大好年华就死在这,这多少姐妹们的损失啊?真是可惜。
她没有想到的是,眼前的男人也在同情她,他眼底带着光,语气温和沉稳:“我们认识一下吧,我叫宴休,你呢?”
“顾汀。”顾汀答得很随意,一双眼不安分地四处乱转。
房间光线很暗,顾汀也觉得安静得有些过分了,便主动找宴休搭话,随意一问:“假如你能逃出去,你最想做的事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