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桑白天上课、晚饭后跟著奇洛教授学习。
深夜,则练习绘製活画。
这是伊桑绘製过的,最困难的一幅。
1。2x1。8米的画布,绷在木框上,如同一堵墙般佇立在臥室中。
画到高处,伊桑必须得踩著凳子。
以魔杖做画笔、以魔力为顏料。
融合蚕丝般纤细的灵魂碎片,將生物的记忆,一点点绘製在画布上。
一笔一划,都像是直接抽取了伊桑的生命!
让他的每一次落笔,都有千钧重!
甚至有一次,伊桑直接体力不支,从椅子上摔了下来,昏倒在地。
再睁眼时,已经是校医室的天板了。
是麦可和曼蒂两个室友,把他给背过来的。
“你需要多吃东西、多休息,孩子。”
护士长庞弗雷夫人严厉而担忧地说,给他调配著眼繚乱的药剂。
“不要再画你的画了!”
伊桑点头答应。
当晚,就又坐在了画架前。
画画是生命的表达与磨礪,要是不画画,那才叫浪费生命呢!
日子一天天过去。
隨著画作的逐渐成形,麦可和曼蒂,又跑到了休息室睡觉。
——终於,来到了挑战赛前一晚。
深夜。
月光洒落入臥室內,铺洒在以独角兽毛鞣製的画布上,散发出一股氤氳的象牙白辉光。
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静謐地停滯在半空。
树叶停止了晃动,一向吵闹的乌鸦也闭上了嘴,站在树枝上,黑色的眼瞳转来转去。
世间,仿佛只剩下那画笔涂抹在画布上的沙沙声。
伊桑全神贯注。
鈷蓝色的眼眸中,只有他面前的画布。
他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渗出大滴大滴的汗珠,因为虚脱,身体在无意识地震颤著。
但伊桑没有停下,继续榨取著自己体內的每一滴魔力。
將它们凝聚到画笔上,在画布上涂抹下一道道比夜还深邃的黑色、以及比火还炽热的红色。
不时,从画布中躥出一条火舌,舔舐上伊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