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要逃避我原本应该履行的责任罢了。
我:……
我:“嗯——虽然我确实有这么想,但你以为是谁让事情变得这么复杂的?”
世界意识:……
世界意识:(心虚地移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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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在一句话解决完世界意识的抱怨后我撇撇嘴,然后低下头继续给布鲁斯他们发信息。
虽然就我本人来说,我其实真的,真的非常不愿意面对布鲁斯他们。那些青春伤痛文案让我想要直接跑到月球度过我接下来短暂的一生。
但不管是为了打消布鲁斯他们对我的怀疑,让我能过上几天不被打扰的安稳日子,还是为了告诉他们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打算继续待在纽约的事,我都应该主动联系他们,告诉他们那些我和世界意识一起编造好的“真相”。
更何况因为世界意识那些不礼貌的回复,尤其是那种类似于“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没有人能懂我的想法”,“我只想一个人待着”,“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地”这样的话,我也应该向布鲁斯他们道歉。
即使那些话实际并不是我发出的,但……该怎么说了,这个账号是我的,世界意识会这样也是因为我的突然离开,祂得扮演好那个青春伤痛文学主角的人设,而布鲁斯他们之所以会得到这样的答复也是因为担心我,想要知道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不是因为我的摆烂和逃避,他们原本应该是不用被这样对待的。
更何况作为一个社恐,如果不以道歉作为开端的话,我真的完全不知道该和布鲁斯他们说什么,这已经涉及到我的知识盲区了!!!
想到这里,我看了眼我和布鲁斯他们的聊天记录,他们对于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并没有这么在意(当然,我们知道这只是表象),对于我想要继续留在纽约的决定也都纷纷表示理解,同时安慰我,说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的,让我在纽约好好整理东西,多和邻居们聊聊。
是的,没错,在向布鲁斯他们解释我为什么想要继续待在纽约时,我沿用了世界意识那个别说是糊弄布鲁斯他们了,就连我都能一眼看穿的破烂理由。
一方面是因为我实在懒得想新理由了,这很麻烦,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给布鲁斯他们留下一个我现在很慌乱的印象。
在决定给他们发消息和视频(这是必须的,只有文字和对话是没有办法说服布鲁斯他们我就是“安娜”的,我们需要面对面交流确认)前我稍微在谷歌上搜索了一下人格分裂的表现。
发现人格在进行转换时并不会出现那种比如抽搐,突然停顿,或者其他什么比较明显的症状。
也不需要什么特别的契机,或者该说那只是对其他人不特别,但对于患者本人来说却是十分痛苦,悲伤,让人会联想到那些仿佛沼泽般的回忆,从而想要逃避,然后导致人格的转换。
这点可以参考那些以多重人格为卖点的电影或电视剧中演员的表演,他们现在就是我的演技速成导师。
虽然我其实更想直接去到其他世界向马克请教,他是我认识的为数不多的分离性人格障碍患者,另一位是布鲁斯——虽然官方那边并没有直接盖章,而且布鲁斯对于这件事也完全不承认,每次在我试图劝说他去看看心理医生时他总是会逃避那些话题——但在看过一些漫画后,布鲁斯在我这边已经算是双重人格的代表了。马克是三重人格的代表。
不过因为蜘蛛猫的事,世界意识禁止我再去到其他宇宙。当然祂并不会直说,祂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能力能够拦住我,如果直接表明的话也只会激起我作为青少年的叛逆。
所以每次当我提出我想要去到其他世界时,祂都只是用一种控诉的,委屈的,可怜兮兮的表情望着我,仿佛我是什么负心汉一样。
而我在看到祂这个表情后也基本上都会选择放弃。没办法,谁让我这个人就是吃软不吃硬呢。
然后在无奈地叹了口气后又会重新视线放回电视里演员们的表演上,想要试图从中琢磨出一些扮演人格分裂患者的技巧。虽然每次看到一半时我都会沉浸到剧情中,全然忘记我是有任务在身的就是了。
而且这还可以完美的解释“我”在监控里的那些异常行为——在发现世界意识做的一切后我问过祂是怎么坚决监控问题的。
布鲁斯他们在看到那些推文后必然会调查监控,查看我在纽约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后我就看到了一个虽然和我长着同一张脸,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陌生,陌生的甚至会让我大呼“你确定这是我吗”的程度,就是说,那张脸为什么可以做出如此青春伤痛文学主角的表情啊!
而世界意识在看到我的反应后,用骄傲的表情望着我,得意洋洋地说这两天的监控虽然是基于我以往的行程制作出来的,但为了更符合我青春伤痛文学蝙蝠崽的人设,祂特地参考了几部比较出名的青春伤痛电影,让我的行为能够更加贴近,形象也能变得更加立体。
不过说到一半时祂又突然想起自己闯的祸,转而用一种瑟缩的样子看向我,让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下次还是别出发了。”
除此之外,我还了解到多重人格的各个身份之间其实是并不能认识到对方的存在的。他们之间有着不同的个人经历,性格,自我形象以及名字。大部分患者也都是在就诊的时候才能知道自己另一个或者多个人格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