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易的表情差点就绷不住了,谢三郎还没洗脱嫌疑,居然来叫他查清楚。
他没应谢霖这话,又问,“可有与旁人,说过此事?”
“被灵姐姐骂了,这么丢脸的事,我怎么会和旁人说?”谢霖声音渐渐小了,“不过,前几日,我醉过酒……”
——
自桓灵的生辰宴回来,谢霖便一直闷闷不乐。
原来,在桓灵眼里,他是这样差劲的一个人。他书读得确实不如自己才华横溢的二哥,但也不至于说只比梁易多识几个字吧
他会作诗,会写文章,只是作得不好罢了。
他本来想找自己的二哥谢霁一起饮酒吐露烦恼,可谢霁心情不好,根本不想理他。
谢霖不理解:“二哥,你有什么不高兴的?再过几个月,你就要和桓荧成亲了。只有我最惨。”
谢霁看起来比他更
烦闷,他也就走了。
他觉得这种痛苦只有男人能理解。可他没有阿耶,大伯严肃,二伯懦弱,他深感这个家没有能理解他的男人。
这种事也不好为外人道,毕竟他做得也不光彩。
他只好出去找朋友喝酒,和几个朋友一起在酒楼喝得烂醉,但还有意识觉得这种事不能告诉外人。
后来,朋友们都被家里人接走,却没人管他。
他独自在房间发泄情绪,抱着酒壶说出了这事,感觉心头的苦闷终于消解了一些。
可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被隔间的人听去了。
——
“虽然我有些醉了,但是我敢保证,是其他人都离开以后我才说的。”谢霖信誓旦旦。
但在桓煜看来,他并不可信。
“谁信你说的?”
谢霖举起三个手指:“我对天起誓,这事不是我做的。如有半句虚言,就叫我天打雷劈,断子绝孙。”
谢霖是谢家三房的独苗,他的父亲也在十几年前那场变乱中去世。这个誓言,对于向来看重子嗣繁衍的大族来说,很重。
桓煜一时间也没说什么。
谢霖狠狠叹了一口气:“随你怎么想!反正不是我做的。我现在就去吉祥酒楼查,到底是谁造谣?还想叫我背黑锅。”
他擦去嘴角的血污:“我背锅也就算了,居然这样伤害灵姐姐。不行,我不能忍!”
梁易叫住他:“别打草惊蛇,我会去查。”
谢霖对桓煜道:“还是安王明事理,桓三,你就是个只会打人的莽夫。”
桓煜翻了个白眼:“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也有不可推脱的罪责,你不在酒楼胡言,怎会被人听见?”
谢霖:“这个我是有错。可我说的是事实,他们传的却是添油加醋的两码事。算起来,我也是被人造谣了。我确实做得不对,但没有罪不可恕吧,值得你把我打个半死?莽夫!”
梁易分开争吵不休的二人:“行了。这事,别告诉阿灵。”又对桓煜道,“送他去治伤。”
桓煜一把架起谢霖:“走吧。”
“我才不要你假好心,我自己会去看伤。”谢霖一把甩开桓煜的胳膊,一瘸一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