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城为神朝重城,为九州中心,据城死战,联军以九成伤亡的惨痛代价,将此处夷为平地。
这一战断送了神朝气运,同时也让联军中高层直接死到断代。
联军惨胜,各地起义者士气大涨,揭竿而起。
这一年,神朝年号重明,民间年号为屠神。
推翻神朝的口号响彻九州四海,叛臣四起,若水道君脱下嫁衣。代帝出征,平定动乱。
年轻的帝君拽住先生的衣角,临行前,依依不舍,祝他凯旋。
一月后,若水道君的死讯从前线传来,帝君一不留神,从高台上跌落,居然摔伤了腿。
*
扶风焉再次来到殿中和贺亭瞳“颠鸾倒凤”,同时给贺亭瞳汇报所见所闻。
推开殿门前,某道声音极度鄙夷:“你怎么日日夜夜都要过来纵欲,你不累的吗?”
扶风焉一把拉开房门,阳光开朗道:“学习到了新姿势,总要实践一下,今天我要操他一整夜!”
帝君:“………”
帝君:“你讲话文明些!”
扶风焉已经进去了,他只得愤愤离体,在天地之间飘荡,飞至最高的城楼上,俯瞰而下,只望见一片混沌黑暗。
他站在其上,如一只孤鸟,四周空空荡荡,只有死寂的宫室。
哦,不对,还有正沉沦欲海的两个小辈。
意识往那边飘了一点点,就听见那链子声响个不停,他赶紧缩回来。
帝君忽然有点后悔。
太吵了。
天天做做做的,烦死了!
*
贺亭瞳躺在床上,将腿架在扶风焉臂弯,时不时蹬两下,发出叮叮当当的撞击声,他双手环胸,深思。
“白帝城沦陷,此为帝君第一件憾事。”
“大婚终止,此为第二憾。”
“若水道君假死,死在出征后一个月,此为三憾。”
“但你我都知道,若水道君乃是假死,直到攻破圣宫的那一刻,若水道君的背叛,想必给帝君的刺激颇深。”
“你说他最后悔的是什么?与若水道君相识,还是给若水道君信任以至于神朝兵败如山倒?”
扶风焉捏着贺亭瞳的大腿,思考半晌,认真道:“应该都有。”
“说起来他总是下意识忽视若水道君存在过的痕迹。”贺亭瞳挺腰坐起来,摩挲下巴:“所以他越不想去的地方,我们越是要看看,你去过书房没有,有没有见过圣宫舆图?”
扶风焉看着他贴近的身体,衣衫下略微透出的肉色,目不转睛:“我下次去找找。”
贺亭瞳有些焦虑:“总这样让人盯着也不行,真真哥还在外头对付舟堇生,他被消耗太多,也不知能支撑几时,而且乱灵内的时间是混乱的,我们并不知晓具体时间……不对。”
贺亭瞳看向自己掌心,时间已经过去数月有余,但他掌心伤口并未结痂。
“现实世界应当还未过夜。”贺亭瞳盘腿坐下。
扶风焉:“不知为何,我没办法主动驱离他,最多清醒,可我若是太清醒,他反而会警觉,还得装糊涂。”
“你不方便,需要想个法子让我恢复自由。”贺亭瞳抬了抬自己的腿,四肢上的链子在烛火下金光闪闪,他抖了抖,“得把这个解开。”
扶风焉拽了拽:“我解不开,这玩意认主,得由他来解,不过帝君他对我很是纵容……”
扶风焉眼前一亮,看向贺亭瞳:“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就是需要你配合。”
“多大胆?”贺亭瞳隐约有不详的预感,但转念一想,坚定道:“只要有用,尽力一试。”
被扶风焉抱到大殿上的时候,他心里是绝望的,虽然一重重屏风垂帘遮挡,虽然大殿上的人群俱是幻影,但他还是有一种被窥探的紧迫感,抱住扶风焉的腰,蜷缩在他怀中,将整张脸埋进他怀里,死也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