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心慈来敲了门,问了声:
“宁宁,你起来了吗?”
严宁忙正正心神,坐起身,朝着门口欢快地应了声,“我起了!”
时间已经不太早了,不能再耽搁。
严宁下了床,拿了要穿的衣服过来,正想脱掉睡衣换上校服。
可上衣衣摆刚拉起一半,一截白皙细腻的腰线露出,严宁就忽然想起什么一般,动作蓦地一顿。
而后。
她一转头,朝着身后,书桌的方向一着眼。
那只还乖乖坐在书架上面的小熊玩偶,就和她,对上视线。
这是一个大问题——
小熊在书架上,它的脸,是正朝向她床的方向的,也就是说,每当她在这里换衣服的时候,它都能“看到”。
它那三瓣嘴,还微微上扬着。
就仿佛。
另一个人,唇角轻勾着,在看一样……
严宁顿时感到一阵铺天盖地的羞红燥热,她撩起的衣摆,也慌忙拉下。
严宁匆忙地往四周看了看,而后,就快步走到床头柜旁边,拉开抽屉,拿出那个她平常基本不怎么用的遮光眼罩。
再然后,她又快速走到书桌前,把这个深蓝色的眼罩,给小熊玩偶戴上,把那一双黑色的圆眼睛,完完全全地遮住。
同时,她还做好了决定——
这眼罩。
以后,就是它的了。
到学校。
高考的余温未过,各科老师课前课后的闲聊时间,话题基本都围绕,“高考”“你们是准高三生”“抓紧时间”等等,诸如此类。
假期布置的卷子,还没讲完,就又一大堆新的放下来,等着要写。
严宁这一届没剩几天就要再升一级的高二学生们,学习明显要愈发忙碌起来。
课后都被作业占满,严宁也就没有了,能去文1,一方面找辛静聊天玩耍,另一方面,也偷偷看一眼,另一个人的时间。
周二、周三都是如此。
周四,原本也该一样。
但没曾想。
早自习结束,广播站的晨间放送时段,刚播了个开头,喇叭突然就没了声响。不光是4班,外面其他班听起来也是这样。
这一点异样,本来并没引起多大反响。
教室里,也就三四个人,抬头随意扫了眼,黑板旁的音响。紧接着,大家基本也就低下头,继续和仿佛无休止繁殖增多的卷子,作艰难的斗争。
严宁那时在整理错题,音响声音一断,她笔尖,也跟着一顿。
她是在想——
最近广播站的部员,去播音时,不止一个人反应,偶尔会听到些莫名的电流声,她上周周四傍晚去的时候,也经历了这种情况。
难不成……
是线路出了问题?
快要上课前,严宁拿了杯子去水房接水,在水房,刚好遇到了今早播音的徐宇飞。
两人是同一个社团的,当然认识,互相打了个招呼,也说起了音响故障的事。
徐宇飞挺健谈的,趁着接水的空档,扭着头,跟在斜后方排队的严宁继续道:
“我猜是电线老旧引起的,后勤的老师,说会找师傅来,做全套的检修,真要坏了,更换的话,估计三五天都修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