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府——
“您老人家这手艺,倒是一点没减退。”
时序政美滋滋的,舀起一勺晶莹剔透的元子,轻尝之下,不禁赞道,“不错。”
裴书臣面上故作淡泊,然唇边不经意间勾勒出一抹浅笑,轻叹道:≈ot;这稚子味蕾之挑剔,竟至于荔枝之求。”
口头这么说的,但碗中却是满满荔枝肉。
口是心非之态,尽显风趣。
≈ot;九月之初,何处寻觅这反季之果?≈ot;
裴书臣手执冰块,正欲剩余的荔枝,忽闻时序政之惊呼,打断了思绪。
≈ot;师父!您方才所言,现今是何月份?≈ot;
时序政因昏迷月余,对时光流转浑然不觉。
裴书臣也没告诉他具体什么时间,这么算下来,三月之期已到。
“不好!阿兄!”
提及秋庭桉,二人皆神色一紧。
昔日秋庭桉遭季昌宁箭矢所伤,误饮季祈永之血。
自此便需每三月续命一次,否则将饱受经脉受阻、气血翻腾之苦,周身仿佛万千蚁噬,痛不欲生。
而今,八月底乃秋庭桉上次服药之限,转眼间已至九月初。
数十日之隔,难以想象秋庭桉是如何强忍这蚀骨之痛。
但当裴书臣和时序政刚走到门口,只见季祈永携离哲,二人合力搀扶着秋庭桉,仓促闯入。
秋庭桉面色苍白如纸,眉头紧锁,额间细汗涔涔,显是已至极限。
时序政和裴书臣也是心头一紧。
季祈永神色严峻,他并不知裴书臣与秋庭桉之间,曾有假意决裂之计,直接跪地行了大礼。
“阿翁,求您相救……”
第94章太师要开始追妻了……
秋庭桉的面容,如秋日被霜打过的枫叶,毫无生机色泽,苍白而憔悴。
眼神中,仿佛夜空中即将熄灭的星辰,时而又沉入无尽的黑暗,透露出难以言喻的痛苦与挣扎:
“师父……”
裴书臣闻言,眼眸微颤,急步上前,稳稳扶住那摇摇欲坠的身躯:
“放心,我在的。”
温柔地抚过秋庭桉冰凉的手背,低语慰藉
秋庭桉艰难地微微颔首:“嗯。”
裴书臣转首向时序政,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政儿,昔日是你调配的药剂,现下需你再制一份予我。”
接着,他转而询问季祈永:
“此中或有疼痛异常,你可有惧?”
季祈永坚定地摇了摇头,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腕,任由裴书臣以银针轻挑血脉,鲜血缓缓渗出,染红了素白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