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祈永眼睛一亮,忙不迭地脱了鞋袜爬上床榻,乖乖躺好。
秋庭桉无奈地摇了摇头,吹灭了烛火,也侧身躺了下来。
季祈永像往常一样,紧紧依偎在他的身旁,手还不自觉地揪着秋庭桉的衣角。
小时候,秋庭桉刚刚养季祈永的时候。
季祈永刚刚经历了母族被抄斩,宫里的人又瞧他年幼好欺负,很没有安全感。
晚上辗转反侧睡不着,秋庭桉就这样哄着他。
从一开始,坐在窗边,给他讲着睡前故事,再后来季祈永一直要抓着秋庭桉的衣角,才能睡着。
没办法,秋庭桉索性只能跟他一起和衣而眠。
倒是这些年,季祈永被秋庭桉养的安全感十足,再加上长大了,秋庭桉也忙了起来。
两人渐渐便不在一起睡了。
天气微凉,微风吹来,树木沙沙作响,窗棂上的纸片随风摆动。
“伤口可还疼?”
季祈永用力怀抱着秋庭桉,两个胳膊紧紧的圈着秋庭桉的腰。
被包扎的像个发面馒头的手,就这样搭在秋庭桉腰前。
脑袋埋在秋庭桉肚子上,轻蹭着。
“不疼了,先生医术精湛。”
“贫嘴。”
秋庭桉捏捏季祈永的耳朵,季祈永撇撇嘴,把脑袋埋的更深,顺道把耳朵也藏在秋庭桉宽大的衣袖中。
无言,就是不许秋庭桉碰。
秋庭桉见状笑出了声,揉了揉季祈永的脑袋,继续问道:
“那,为师问你,可愿意跟着时序政学医术?”
季祈永愣了一愣,仰起头,呆呆的看着秋庭桉,眼睛湿漉漉的,满是疑惑:
“会挨揍吗?”
“呵……”秋庭桉被逗得忍俊不禁,伸手捏了捏季祈永的鼻尖。
“当然会。”秋庭桉笑着应,“他啊,是个怪人……”
“不过,你该会喜欢时序政的教学方式。”
“不拘泥于论,而是付诸实践,确实有趣,适合你这样孩子心性的。”
季祈永闻言,眨巴眨巴眼睛,眼底浮现出期待。
“愿意去,就要守时序政的规矩,且每日也会有相应的功课,为师会检查,若有糊弄,定不轻饶。”
“可愿意?”
秋庭桉尊重季祈永的意愿,不会一味枯燥乏味的教学,而是选择适合季祈永心性的方法。
因材施教,从季祈永本身出发,创造兴趣,引导学习。
“我……”
季祈永有些犹豫,他确实对实践感兴趣,可一想到要背那么多医书,他便头疼。
且师父还会抽查,万一答不上来,肯定会挨罚的……
季祈永不自觉的抖了抖。
秋庭桉瞧着季祈永,眉梢带着几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