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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任瓦解(第2页)

“我知道我自己该怎么做。”这句话,既是对父亲的回应,也是对自己说的。“你和妈,先带烬歌回去吧。”

她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疏离。

“这边的事情,”她看着别墅内温暖的灯光,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会处理好的。”

说完,她不等父亲再有任何回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冰冷的手机依然握在手中,但她却感觉,自己仿佛刚刚切断了一根一直捆绑着自己的、无形的绳索。夜风吹过,带着刺骨的寒意,却也带来了一丝挣脱束缚后,混杂着痛苦与决然的清醒。她转身,面向那扇通往她现有家庭的门,步伐沉重,却异常坚定地走了过去。

回到客厅,一股温暖的气息夹杂着小米粥的清香扑面而来。慕容墨染已经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小心翼翼地来到了文时默面前。

慕容青瓷看着这一幕,脚步微微一顿,随即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你们先回自己屋里吧,我来喂他吃。”她顿了顿,目光低垂,补充道,“顺便……有些话,想和他单独说说。”

慕容墨染递粥的手在空中停顿了片刻,她抬起眼,飞快地看了一眼文时默,又看了看神色复杂的慕容青瓷,最终还是将手里的粥碗轻轻放在了茶几上,什么也没说,默默地转身上了二楼。

慕容衿雪站在不远处,看了看姐姐,又看了看姐夫,眼神里掠过一丝了然和担忧,但她什么也没问,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也紧跟着慕容墨染的脚步离开了。

转眼间,喧闹、混乱、猜忌的客厅,终于只剩下文时默和慕容青瓷两人。空气仿佛再次凝固,只剩下小米粥冒出的丝丝热气,证明着时间的流动。

慕容青瓷端起那碗温热适中的粥,走到文时默身边坐下。她用勺子舀起一勺,放在唇边,像过去无数次照顾他那样,轻轻地、仔细地吹着气,然后递到他的嘴边。

文时默没有拒绝,他就那样静静地、深深地望着她,看着她低垂的眼睫,看着她专注吹气的侧脸,享受着这暴风雨后短暂而脆弱的温馨时刻。他没有说话,只是顺从地一口一口吃着妻子喂到嘴边的粥。

一碗粥,就在这种近乎仪式般的沉默中,慢慢见了底。

慕容青瓷放下手中的空碗和勺子,陶瓷碰撞发出清脆的轻响。她没有挪开位置,而是就那样并排坐在文时默旁边,肩膀几乎要挨着他的手臂,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鸿沟。

她低着头,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沉默了许久,她才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艰难地开口,说出了那个沉重的、她不得不面对的话题:

“我爸……求我,放过烬歌一次。”

她始终不敢抬头去看文时默的脸,不敢去捕捉他眼中可能闪过的任何一丝失望或愤怒。她甚至没有意识到,或者说不敢去深思——对文时默伤害最深的,或许从来不是弟弟从高处掷下的那个花盆,而是她,作为他的妻子,在事发后那番清理证据、企图掩盖的举动,以及此刻,这句为施害者求情的话。

她以为她在转述父亲的哀求,却不知道,这句话本身,就是一把更锋利的刀,再次刺向了那个刚刚从鬼门关回来、却还在努力维持着这个家的丈夫。

“你的意思呢?”

文时默的语气依然平静,听不出喜怒,仿佛只是在询问一件寻常家事。但这平静之下,是汹涌的暗流,是等待她最终立场的审慎。

“我……”

慕容青瓷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卡住,剧烈的挣扎在她内心上演。一边是父亲的哀求与血脉的牵绊,一边是丈夫沉静的目光与她自己铸下的大错。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沉默后,她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以一种近乎献祭般的姿态,艰难地继续说道:

“我可以任你处置……我可以去坐牢,替烬歌顶罪都可以……但是,我只求你,放过烬歌这一次……”

她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将维护弟弟放在了首位,甚至不惜牺牲自己。这并非勇敢,而是一种陷入绝境后扭曲的“担当”。

文时默沉默了。

他需要时间来消化她这句话里蕴含的惊人含义——在她心中,那个试图杀害他性命的弟弟的前途,竟然重到了需要她这个妻子用自由、用他们的婚姻、用一切去交换的地步,虽然自己本来也没有打算要追究。

这沉默,是震惊,是心寒,是巨大的失望在无声地蔓延。

然而,这沉默在早已被猜忌和恐惧填满的慕容青瓷看来,却成了最确凿的“证据”。

果然,他嘴上说着原谅,其实心里一直没有想过放过烬歌,也没有真正原谅我。

这个念头如同毒藤般瞬间缠绕了她的心脏,让她在绝望中口不择言,将弟弟那恶毒的揣测当作了自己的武器,试图用自毁的方式发起攻击:

“我知道……是我配不上你。”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充满了自嘲和一种破罐破摔的尖刻,“衿雪和墨染……她们都比我年轻,比我漂亮,比我有文化,有本事……你心里其实是这么想的,对吧?”

这番话,如同惊雷,在文时默耳边炸响。

他猛地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泪流满面、神情扭曲的女人——这是他爱了八年、同甘共苦、以为可以相濡以沫白头到老的妻子?

在这一刻,他感觉自己似乎从来没有真正懂过、了解过这个女人。

他看到的不是一个试图沟通解决问题的伴侣,而是一个被原生家庭绑架、被自身不安全感吞噬、用最恶毒的臆测来攻击他、并且随时准备为了那个“真正的家人”而抛弃他们共同构建的一切的陌生人。

那种发自心底的疲惫和冰凉,比头顶的伤口更让他感到刺痛。他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他们之间横亘的,早已不是慕容烬歌的问题,而是一道深不见底、名为“信任”的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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