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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页)

暮色如倾翻的砚台,浓稠的墨色迅速浸染了天空。雨丝密集地敲打着别墅巨大的落地窗,发出沙沙的轻响,将庭院里精心修剪的草木和远处城市的璀璨灯火,都模糊成一片湿漉漉、光怪陆离的背景画。

空旷的客厅只亮着几盏壁灯,光线昏黄,勉强勾勒出昂贵家具沉默的轮廓。空气里弥漫着陈年红酒的醇香,以及一种近乎sterile的、洁净却缺乏人气的冰冷气息,混合着窗外渗入的、雨水的微腥。

我陷在那张宽大得足以容纳两三个人的进口真皮沙发里,身上只一件墨绿色的丝绸吊带睡裙。丝滑的布料如同第二层皮肤,两根细得可怜的肩带仿佛随时会崩断,深V的领口下风光隐现,裙摆因我慵懒蜷缩的姿势而缩到大腿根,暴露在微凉空气里的肌肤激起细小的战栗。但我懒得理会,只是慢条斯理地晃动着杯中残余的酒液,看那暗红色的液体挂壁,再缠绵地滑落。

钥匙插入锁孔,轻轻转动。

“咔哒。”

一声轻响,在过分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厚重的实木大门被推开,带入一丝凉风和潮湿的水汽。顾淮站在玄关处,浑身湿透。

价格不菲的私立学校定制西装外套深一块浅一块地贴在他身上,勾勒出少年人清瘦却已然开始舒展的骨架。白衬衫领口湿漉漉地缠着脖颈,黑发软软地垂在额前,水珠不断从他清晰的下颌线滚落,砸在仿古地砖上。他怀里抱着几本课本,倒是被他护得很好,没怎么淋湿。

他像是没预料到我就在正对门口的客厅里,脚步倏地顿住。那双总是氤氲着雾气的眼睛望过来,精准地捕捉到沙发里几乎衣不蔽体的我。他的瞳孔几不可察地缩了一下,视线像被灼烫般迅速垂下,落在繁复的地毯花纹上,喉结却不受控制地轻轻滚动。

“姐姐。”他低声唤道,嗓音带着淋雨后的微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嗯。”我应得漫不经心,目光并未从他身上移开,反而带着点审视的意味,“今天回来得倒早。”语气平淡,却藏着针尖似的讽刺。相较于他前阵子动辄半夜甚至凌晨才带着一身烟酒气归家,晚上七点确实堪称“早归”。

他沉默地换上柔软的家居拖鞋,踩在厚地毯上,悄无声息。他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逃回二楼自己的房间,而是朝着沙发走来。

他跪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将怀里的课本小心翼翼放在一旁,仰起脸看我。湿发贴在额角,眼神湿软得像浸了水的黑曜石,深处却燃着某种执拗的、近乎滚烫的幽光。他怎么能这么看着我?仿佛我是他唯一的光源,唯一的信仰,却又在心底默默筹划着如何将这份光源独占,甚至……摧毁。

“淋雨了?去冲个热水澡,别感冒。”我晃着酒杯,发出例行公事般的指令,听起来毫无诚意。他是否感冒,于我而言无关痛痒。这栋别墅足够大,即使他病得起不来床,我们也可以完美地避开彼此。

他却像是没听见,目光落在我的赤足上。我的脚随意地蜷在沙发边缘,脚踝纤细,因为微冷而微微蜷缩着涂了蔻丹的脚趾,在昏黄光线下闪着幽微诱人的光泽。

“我帮姐姐揉揉吧,”他声音放得更轻,更柔,像羽毛搔过心尖,带着一种近乎卑屈的驯顺,“今天又穿那双恨天高去公司了?会很累。”

他观察得细致入微。我确实刚从一个不得不参加的商务酒会脱身,高跟鞋折磨了我数小时的脚踝确实泛着酸胀。

我未置可否,既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将杯中最后一点酒饮尽,然后将空杯随意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发出轻微的磕碰声。这仿佛是一个默许的信号。

他冰凉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握住了我的脚踝。肌肤相触的瞬间,我们都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他的指尖还带着室外的寒气,湿冷侵入我的皮肤,激得我轻轻吸了口气。

他似乎察觉到了,立刻用掌心包裹住我的脚,试图用他有限的体温替我焐热。那动作虔诚得像信徒触摸圣物。可我知道,这虔诚之下,涌动的是怎样汹涌的、不见天日的暗潮。他指腹的力量逐渐加重,不轻不重地按压着脚底酸胀的穴位,手法意外地娴熟到位。

他的睫毛低垂,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扇形的阴影,遮住了他眼底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浓稠的贪恋。他能清晰地感知到我肌肤的温度、细腻的纹理,以及微微脉搏的跳动。这微不足道的接触却像毒药一样让他心跳失序,血液奔涌。凭什么那些男人可以在觥筹交错间与她谈笑风生?而他,只能在她微醺后、穿着这样引人遐思的睡裙时,才敢借着按摩的名义,触碰这一小片肌肤。这栋巨大的别墅是他们共有的牢笼,也是他唯一能靠近她的圣地。他必须忍耐,必须伪装,直到他有足够的力量……打破这一切。

寂静在空气中蔓延,只有窗外持续的雨声,以及我们之间逐渐升温的、危险的呼吸声。他的按摩从脚踝缓缓上移,试探性地、极轻地揉捏着小腿肚紧绷的肌肉。指尖的温度早已变得滚烫,甚至带了点湿漉的汗意。

气氛陡然变得暧昧而粘稠。

我垂眼看着他。他低眉顺眼,一副全心侍奉、任予任求的模样。可那微微颤抖的指尖,那逐渐粗重的呼吸,那因为紧张而不断滚动的喉结,无一不在泄露他内心远非表面这般平静。他在渴望,在压抑。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一直都知道。从他十二岁那年,躲在他房间门后,用那种混合着恐惧、依赖和初萌的占有欲的眼神偷看我时,或许更早,我就隐约察觉了这份扭曲的依恋。六年过去了,这依恋非但没有随着时间褪色,反而在无人约束的、相依为命的真空环境里发酵得越发浓烈醉人。

而我,恰巧无聊,且乐于见到他这般挣扎的模样。像逗弄一只明知危险却忍不住靠近的幼兽。

他的指尖越发大胆,带着灼人的温度,几乎要滑向膝窝。

就在那指尖即将越过安全线的瞬间,我忽然轻轻抽回了腿。

动作突兀,打破了几乎凝滞的空气。

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来不及掩饰的错愕与失落,还有一丝被强行打断的、阴郁的躁动。那眼神几乎不像一个十八岁未满的少年,像一头被夺走了猎物的幼狼。

“差不多了。”我声音平稳,听不出丝毫波澜,仿佛刚才那段旖旎的插曲从未发生。我拉过一旁随意搭着的丝质睡袍,将自己裸露的肌肤裹紧,重新变回那个冷淡疏离、无懈可击的姐姐和掌权者。

“你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了,”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仍跪坐在地毯上的他,声音里带着公事公办的冷淡,“虽然我不指望你考出什么惊天动地的成绩,但表面的功夫总要做足。别再让教务处的人打电话来,我很忙,没空处理这种琐事。”

他仰着头,眼神里的湿软和迷恋早已褪去,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顺从。但我知道,那顺从的冰层之下,是汹涌的、亟待喷发的熔岩。

“是,姐姐。”他低声应道,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冽,听不出任何情绪。

“去把头发擦干,然后回房看书。”我下达最后的指令,转身走向通往书房的方向,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而疏离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在丈量我们之间那不可逾越的、名为“姐弟”的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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