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学校门口站着,盯着一年级的小朋友看。
>我告诉老师,老师说我是幻想症。
>可晓梦也说过同样的话,然后她就没了。
>所以我知道,我不是疯了。
>是这个世界装作看不见。”
>“姐姐,如果你听到这段录音,请不要来找我。
>因为我已经决定变成‘听不见’的人。
>只要我不再说话,他就抓不到我。
>妈妈说得对,眼泪和声音都会引来怪物。
>所以我以后都不会哭了。”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
空气凝固。
阿禾的手紧紧攥住笔记边缘,指节发白。这不是她的声音,却是她从未敢承认的内心独白。那个五岁的孩子,并没有真的消失,而是选择自我封印,用一生去扮演一个“正常”的幸存者。
“这tape……”少年声音颤抖,“生产编号属于上世纪九十年代中国西北某福利院配套心理干预系统。理论上,这类设备应在2005年统一销毁。”
“但它留下了。”女人轻声道,“就像创伤会遗传一样,某些技术也会携带意识的残影。它们不是AI,也不是程序,而是‘情感化石’??当足够多的人在同一机制下经历相似的压抑,机器本身也会染上那种痛觉。”
阿禾久久伫立,最终将磁带取出,放入帆布包,紧贴那支录音笔放置。
“我们继续走吧。”她说。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穿越撒哈拉边缘地带,途经多个废弃村落。奇怪的是,许多村庄墙上出现了类似的涂鸦:圆圈、手拉手的人形、展开的耳朵。有些旁边写着话,有些只是符号。孩子们见到他们会停下玩耍,静静注视,然后其中一个会跑回家拿来纸笔,写下一句话塞进阿禾手中,转身就跑。
一张纸上写着:“我说了爸爸打我的事,校长说我撒谎,但我还是说了。”
另一张写着:“昨晚我梦见妈妈回来了,她终于肯听我说我想她。”
还有一张画着两个女孩牵着手,下面标注:“我和死去的妹妹说话了,我觉得她听见了。”
这些纸条,阿禾全都收下,夹进《共感纪事》。她不再试图回应,也不做记录分析。它们只是存在,如同沙漠中偶然开出的一朵花,无人命名,却真实绽放。
第七天夜里,他们在一处废弃气象站过夜。屋顶塌陷大半,仪器尽数损毁,唯有地下室仍保持密封状态。少年意外发现一台老旧服务器仍在运行,连接着早已断网的区域神经节点。屏幕上滚动着一行行数据流,格式陌生,但其中频繁出现“耳”、“听”、“阈值”、“抑制率”等词汇。
女人靠近观察良久,忽然道:“这不是政府系统,也不是商业网络。这是‘静默教条’的深层监控协议。他们一直在收集全球范围内异常情感波动的数据,尤其是与‘共感现象’相关的个体行为模式。”
“包括我们?”少年问。
“当然。”她冷笑,“你以为他们真的失败了吗?一个能把‘倾听’定义为危险行为的组织,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彻底消失?他们只是转入地下,改换形态,继续观察、评估、准备下一次清洗。”
阿禾坐在角落,点燃一支蜡烛。火光映照着她疲惫却平静的脸。
“让他们看。”她说,“我不怕被监视。真正可怕的,是我们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自己曾经反抗的那种人??害怕声音,恐惧真实,用‘秩序’之名压制一切不确定。”
她翻开笔记,在空白页写下:
>“如果有一天,我又开始想控制别人的表达,
>请让我想起那个衣柜。
>让我想起五岁时的恐惧:
>不是因为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