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手握留云扇适时而动,郁昶的出现打破了她与小仙师之间的缠斗,如今她多对一,怕是想输都难。
这赵般般虽会御火,可郁昶却极擅控水,二人的路数正相克,有了郁昶的压制,便是他有通天的本领,也很难使出来。
正给了文玉进攻的时机。
“留云!”文玉一声低喝,留云扇应声而起,朝着小仙师杀去。
小仙师抬袖欲召焰生,却只能召出几缕水蒸气……
看着岿然不动的郁昶,再瞧瞧已逼近他眼前的文玉,小仙师愤恨怒骂道,“你!你竟敢使诈!你胜之不武!”
可说话的空当,他已然失了反败为胜的最后一丝可能。
文玉才懒得同他争辩,只控着留云狠狠地将他制住,看着这张牙舞爪的小仙师在法器之下挣扎,她忍不住在心中赞叹留云扇的威力。
不愧是她师父句芒君的法器,确实趁手无比。
只可惜她得道多年,却始终未能炼出自己的本命剑来,也不知是何缘故。
顾不得感慨,文玉一手制住赵般般,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个遍——
他那身贵气无匹的紫金袍如今沾了尘土与火灰,已然滚得脏污四处,再没了方才的风姿卓然。
再加上两鬓的碎发散乱,他倒真像一只大花猫。
“赵……般般?”文玉沉吟道,有些迟疑。
哪有这么大个男人叫如此乖巧可爱的名号的。
“你这个疯女人,谁许你这么叫本君的!”小仙师还是不肯承认,又急又恼地横了文玉一眼。
“唔……”文玉摇摇头,想不通他肝火怎么会这样旺。
不待文玉有所指示,留云扇似有自己的意识般,将赵般般的身子压得更低,几乎叫他抬不起头来。
郁昶几步踱至赵般般眼前,居高临下地扫了他一眼,而后冷不丁地抬脚踹在他肩头,“嘴巴放干净点。”
“啊——”赵般般吃痛地嚎叫一声,难以置信地仰面对着郁昶怒目而视,“臭长虫!你做什么?”
郁昶权当没瞧见,借着留云扇捏了个诀,“将你打包丢回赵公山。”
他虽与赵般般相克,却也不是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不过眼下有了句芒在留云扇上的神力襄助,他想做的事顷刻间便能实现。
只见几缕淡金的云雾过后,赵般般扭曲着面容逐渐化出锋牙利爪——
他通体叫暗金色的纹路包裹着,随着呼吸而张弛的肩胛上是紧实健美的肌肉,而最令人瞩目的则是他脊背之上那双雪白的羽翼,甫一展开时夜幕之中便是阵阵风动,随着他的挣扎,挂在身前的那只紫金铃铛便叮铃作响。
文玉皱了皱眉,难怪郁昶说他插两根毛就想上天,原来竟是只生了翅膀的山君?
不过这个赵公山,她怎么觉得有点熟悉。
眼见小仙师现了原形,太灏也无甚吃惊,倒是他身旁的澹青,吓得连退三步,还忍不住捂了捂自己两鬓的龙角。
这个郁昶真是可怕!
太灏发觉澹青的怪异,以眼神询问之,却见澹青一言不发三两步便缩在他身后。
“你敢!”赵般般虽现了原形,却仍嚎叫着不松口,“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文玉松了口气,故作高深地拍了拍手,打趣道:“这可由不得你?赵般般?”
说着,郁昶适时递上几只乾坤袋,倒叫文玉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后胡乱挑了个淡金色的摊在掌心。
她没想到郁昶说的打包,竟是这么个打包法。
“这颜色我瞧着与你相配。”文玉单膝跪地,将那只乾坤袋在赵般般眼前晃了晃,“怎么样?你可喜欢?”
赵般般怒不可遏,扇动翅膀便想挣脱束缚与文玉决斗,“你这个疯女人!疯女人!”
可留云哪里能给他留下伤害文玉的机会,甚至不用任何指令顷刻间便加大了对赵般般的压制。
“啊!”赵般般吃痛地收声,忙缩回羽翼。
文玉亦是有些吃惊,略抬头看了一眼留云,这扇子上有师父的神力,想来自然是通人性、晓情理的。
她不再与赵般般废话,打算依郁昶所言将他打包送回赵公山,至少不能在江阳继续作乱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