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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奇中文网>郁秀才 作者予乔 > 8090(第17页)

8090(第17页)

郁言难得对郁当家打断他没有表示不满,反而赞同道:“谁说不是呢?那闺女如今都十三了,早早便跟着她母亲吃了不少苦头,还跟着城里的姑娘们一般,去采花做香囊,还失踪过好几回,这不,”他看了看郁桂舟,道:“本就身子骨差,又失血过多,幸得府尹大人派大夫去给人看了还留了张药方,我们今日就是在药铺门口碰见他们的,母女两省吃俭用的钱都花在捡方子上了,今儿钱不够,险些没抓到药。”

他对在药铺外头拉拉扯扯的的人里多看了几眼,这才认出了人。

“这…,”郁当家也不知道说啥好了,恨恨的骂着清德:“那秃驴太过可恶,这般年幼的姑娘的姑娘都不放过,简直灭绝人性!”

郁桂舟蹙着眉,心里也有些庆幸让请德给伏法了,若不然,还不知道有多少姑娘最终丧命在这失血之中。

郁当家骂了罪魁祸首,又看着郁言:“你们怎不把人带过来?”

“婉姐儿住在城西,要回去熬药给书姐儿喝,家里头还有一堆衣裳要洗,要缝缝补补,怎肯跟我们走。”

郁言摇头:“不过这也不是办法,他们母女两个,都是女子,哪能让人放心?”

世道本就对女子不平,而那城西又是鱼龙混杂之地,长久栖身不是办法,如今书姐儿年幼,身子脸蛋还未张开,等过两年,一位初初长开的小姑娘,带着个妇人还住在哪儿,家里没个顶梁柱,怕是不安全。

郁桂舟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遂问道:“这位婉姑姑怎不找个人嫁了,也不用这般辛苦,对书姐儿也有个保障?”对稍讲究的人家来说,女子失了名节,那就是一生的事儿,但对穷苦人家的汉子来说,能娶个媳妇就算好的了,总是老婆孩子炕头热,这样大家都不嫌弃对方,也能有个伴。

郁言一怔:“这倒是忘了问问。”

他们本就是大街上相遇,也只潦草的说了几句,这些话都还没来得及问。

郁桂舟笑着安抚:“不用担心,既然在渝州碰到了,婉姑姑总在城西住着的,总有时间问个清楚。”

郁言沉吟了下:“你说的是。”

谢荣也感受到了这气氛,熄了火,走过来小声问道:“饭菜已经做好了,现在摆桌吗?”

郁桂舟拍了拍她环在胸前的手,看了看郁当家和郁五叔,往前走了几步:“我去叫祖父出来。”

郁当家有心想说,你祖父那暴脾气,生气的时候就是虐待自己,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只见郁桂舟已经推门而入,到嘴的话还是咽了下去。

罢,就让儿子去触触他祖父的霉头吧。

这头谢荣刚把饭菜摆上桌,在郁当家诧异的目光里,郁桂舟走了出来,让他诧异的是,郁老祖随后也走了出来,虽说那脸色还是不大好,但比起先前跟锅灰一般的模样还是好上了不少。

郁当家不由在心里佩服起亲儿子来。

饭桌上,郁桂舟说起了早先在竹屋发生的事儿,郁老祖一听,顿时连脸上最后一丝虞色都没了,还止不住点头:“你咋不早些说,我们哪有意见,这事儿不用商议了,祖父我同意了,”说完,他还特意寻问了孙子亲爹一声:“你没啥意见吧?”

郁当家:“……”都商议好了再问他有没有意见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吗?

郁当家倒是真想弱弱的说一句:有意见,奈何他人微言轻,还怂,在郁老祖面前,压根不敢大放厥词,要不然迎接他的就是一顿好骂。

最后他伸着脖子,附和:“爹你说了算。”

“那就好,”郁老祖也是随意一问罢了,转头问郁言时,那语气可是大不同:“小五,这事儿我听着可行,你见多识广,这些读书人的事儿我也不懂,你觉得如何?”

这语气轻柔、一副好商好量的,让郁当家直接轻声从鼻尖哼了一声,扒着饭吃了起来。

既然他就是个摆设,还是好生吃他的饭吧。

郁言道:“二叔说得极是,侄儿并无意见,渝州院首是有大学问的,且声望极佳,这时候是最是适合做舟哥儿的师傅。”

“还是你懂。”郁老祖听得连连点头。

郁当家扒着饭,把脑子里方才郁言说的话一字一句的拆开,发现,压根就没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这种话他起码能说一箩筐,可是人和人的差别啊,就是这样大,说同样的话,得两个不同的结果。

郁桂舟拜师的事儿就此说定,饭毕,郁桂舟在郁言那儿捡了几本书坐在石凳上有滋有味的看着,谢荣在他身边拿出才买的针线做着绣活,还给他裂开了缝隙的里衣缝得完好如初,在外头一个线头都看不到。

郁桂舟一边读书,一边侧头看小姑娘咬着线团的乖巧模样,缓慢的输出了一口长气。

这样的岁月安静,他真想一醉不醒。

饭后,郁言和郁老祖又出门了,这次郁当家也跟了过去,他们是去城西看望郁婉母女,城西那块地方,居住的都是穷苦人家,还有许多赤手空拳、无所事事的地痞无赖,这些人霸据着城西一块地,时不时在窝窝里打家劫舍一番,许多老百姓都苦不堪言,但又碍于拳头不敢声张,只能麻木的煎熬着混日子。

郁婉和陈书也是这麻木人里的一员,他们蓬头垢面,身上的麻衣也是补了一个又一个的补丁,不过几年时间就把鲜活的女人熬得皮骨粗厚,连带陈书一个十三岁的姑娘看着就跟十岁的孩子一般,身量瘦弱,母女俩住在一个破旧的小房子里,房子里只能恰恰遮雨避风,连张多余的桌椅都没有,都是几块石头拼成,母女俩晚上睡的床也不过是一块木板,上头搭了张破旧灰扑扑的被子,唯一像样的还是门口装满了衣裳的几个大木桶,看着是这屋里唯一值钱的物事。

墙角罐子里“噗噗噗”的发出水煮沸的声音,浓浓的药味从罐子里传了出来。对穷苦人家来说,生老病死里的病才是压倒一切生存的希望,郁婉母女存了数年的银钱,不过捡了几幅药就涓滴不剩了。

陈书或许从小吃了太多苦,眼见鬓角已经生出了白丝的母亲,还在操劳不休,险些哭出了声,她听见自己说着:“娘,等这副要吃完,我就不吃了,我已经好了。”

郁婉洗衣裳的手一顿,声音粗厉:“胡说,失血过多要好生补补才好,你不用担心,等娘明个儿跟秦婶结了工钱就有银子给你抓药了。”

郁婉把她看得有多重,陈书是明白的,当下也不在说这个,只转着话:“娘,今早在药铺门口碰到的那几位爷咋认识我们?”

虽说他们身上穿得也不是绸衣锦缎,但衣裳崭新,少也是细棉,做工整齐,阵脚也密实,看着不显眼,但普通人也是穿不上的。

在陈书的印象中,这还是第一回碰见除了西城的人找上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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