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酒能去膻,比单纯用清水焯强。”
她支起木柴生火,火苗舔著锅底,很快就听见锅里咕嘟咕嘟响,浮沫像雪片似的浮上来。
布扎拉也入了迷。
草原人大多是把肉架在火上烤,哪里会做的这么仔细。
还要焯水,这些步骤她都没听说过。
杀完直接往火上一架,大火一烧就是烤!
哪还用焯水啊,多麻烦哪~
江茉拿著长柄勺,一下下把浮沫舀进旁边的泔水桶,直到锅里的水变得清亮,才捞起羊蝎子,用温水冲洗两遍。
接著往砂锅里倒了些油,等油烧得冒青烟,抓了把扔进去。
在油里慢慢融化,从白变浅黄,再成琥珀色,最后泛起细密的小泡,一股焦甜香漫开来。
炒色是关键,能让肉红亮,还带点甜底,这一步骤和红烧肉一样。
羊蝎子倒进砂锅,用铁铲快速翻炒,骨头上的肉渐渐裹上色,油光鋥亮的。
布扎拉看得眼睛发直,见江茉又往锅里扔了些茱萸、八角、桂皮,还有些她不认识的香料,炒得香味直往鼻子里钻。
最后舀了两勺酱油,翻炒几下后倒了满满一罐清水。
用小火煨著,汤麵很快泛起细碎的涟漪。
“得燉一个时辰,让骨头里的髓都融进汤里。”
江茉擦了擦手,往灶膛里添了几块炭,“等会儿汤收得差不多了,再扔把青蒜苗,香得能让人把舌头吞下去。”
布扎拉盯著砂锅里翻滚的羊蝎子,刚才对羊骨的牴触早没了踪影。
色裹著的骨头在汤里轻轻晃,香料的气息混著肉香从砂锅盖的缝隙里钻出来,和厨房角落飘来的奶茶甜香缠在一起,勾得她肚子咕咕直叫。
“等燉好了,先给你捞块带骨髓的。”江茉笑著拍了拍她的胳膊,“保证你吃了就知道,这羊蝎子比猪蹄汤还解馋。”
布扎拉使劲点头,忽然觉得等这两个时辰,比等奶茶时还要难熬。
她搬了个小板凳坐在炭火炉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砂锅,闻著那股子越来越浓的肉香,心里的馋虫早就爬满了嗓子眼。
砂锅里的汤汁渐渐收浓,原本清亮的水色变成了琥珀般的红,咕嘟声也变得沉缓。
江茉时不时揭开锅盖搅两下,铁铲碰著砂锅沿发出清脆的叮噹声,每一下都搅得肉香更烈几分。
骨头上的肉被燉得微微发颤,轻轻一碰就往下跌,骨缝里渗出的油浮在汤麵,混著青蒜苗的鲜气直往鼻腔里钻。
“差不多了。”
江茉撒了把盐,又滴了两滴香油,用铲柄敲了敲最粗的那块骨头。
声音发空,说明骨髓都燉化了。
她盛出一大碗,特意挑了块带筋的,骨头上还掛著颤巍巍的肉,汤汁顺著骨头缝往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