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茉手里的鸡翅烤好,她拿起刷子,往上面刷了层亮晶晶的蜂蜜。
瞬间,更浓的甜香飘过来,元老忍不住嘶了一声,嘴角竟有些发馋地泛了湿。
那鸡翅的皮烤得焦脆,轻轻一碰似要裂开,里面的肉透著嫩,蜜酱裹在上面,咬一口定是汁水丰盈。
还有那五肉,油光鋥亮,油脂都被逼了出来,嚼著定是香而不腻。
果然不能比。
这么一看,烤鸭也不过如此!
“老伯,您站久了该著凉了。”鳶尾见他眼神发直,嘴唇都在微微动,生怕这人叫著要吃,上前劝道,“您看这风也大,咱们还是回屋吧,等您病好了,再好好尝尝姑娘做的烧烤,岂不是更好?”
元老没动,眼睛还黏在烤架上,声音带著几分委屈。
“我就再看一会儿……你看那鸡翅,烤得多好啊,嘖嘖蜜都渗进肉里了,还有五肉……”他絮絮叨叨地说著,像是在跟自己较劲,又像在跟鳶尾撒娇,活脱脱没了往日朝堂上丞相的威严,只剩个惦记吃食的老小孩。
鳶尾:“……”
別说了,再说她也想吃了。
江茉恰好回头,看见廊下的元老。
“您怎么出来了?风大,可別吹著了!”
她手里还拿著烤串,眉眼弯起来显得格外好看。
元老被她喊得一愣,才想起自己是偷跑出来的,脸颊微微发热。
他咽了口口水。
“江姑娘,你这烤串……看著真香,饭馆里是要卖这些吗?”
“都有呢!”江茉举了举手里的烤鸡翅,“还有烤鸡腿、烤香菇、烤豆腐,等您病好了,我给您几串尝尝。”
元老唇瓣动了动。
他现在就想吃。
他忍的额头青筋直冒,恋恋不捨地收回目光,被鳶尾扶著回了屋。
只是那股烧烤香却生了根,在他脑子里绕来绕去。
闭眼是烤得焦红的鸡翅,睁眼是滋滋冒油的五肉,连做梦都梦见自己拿著烤串,刚要咬下去,就被鳶尾的药碗叫醒。
气得他直拍枕头。
接下来两日元老更是魂不守舍。
粥也吃不下,觉也睡不香,耳朵总竖著听前院的动静,鼻子总在嗅那股烧烤香。
有时风大,香气飘得近了些,他就凑到窗边,深吸几口,风小闻不到香味,他就坐在床边唉声嘆气。
鳶尾:“……”
果然没人能抵挡住姑娘做的美食。
她只好提前去请了老大夫来复诊。
老大夫背著药箱,慢悠悠往桃源居走。
到门口只见一群人围著桃源居的门板,指著上面的红纸议论纷纷,还有人探头探脑往大堂瞧,嘴里念叨著“烧烤”“烤串”。
老大夫愣了愣,拉住旁边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
“小友,烧烤是什么新鲜吃食?”
书生闻言笑著解释:“您不知道?这烧烤是江老板新做的吃食,把肉啊菜啊串在签子上,用炭火烤著吃,昨天我还尝了一串烤鸡翅,那味道,外皮焦脆,肉里带汁,甜咸適中,还有孜然的香味,好吃著呢。”
他咽了咽口水,眼神里满是回味。
老大夫来了兴致,听书生说得这般诱人,肚子也不爭气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