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心口又是一跳。
江茉飞奔过去,让两只狗子去一边把毛晾乾,自己小心翼翼地查看地上的人。
江茉蹲下身,指尖颤抖著探向地上人的鼻息,一丝微弱的温热气流拂过指腹。
她猛地鬆了口气,心口的巨石轰然落地。
人还活著!
地上的老者身著一身玄色锦袍,此刻早已被河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
锦袍边角绣著暗金色的祥云纹样,虽被污泥沾染,依旧能看出针脚细密,绝非寻常人家所能拥有。
他头髮白,散乱地贴在额前和脸颊两侧,面色苍白如纸,唇瓣泛著不正常的青紫色,双目紧闭,眉头紧蹙,像是在承受著极大的痛苦。
江茉不敢耽搁,伸手轻轻扶起老者的上半身,入手一片冰凉,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正甩著身上水珠的阿黄和雪球,压低声音急道:“阿黄,雪球,过来帮忙!”
两只狗子听懂了她的急切,立刻顛顛地跑过来,围著老者转了两圈,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江茉试探著想要把人扶起来,可老者身形高,又浑身湿透,重得超出她的预料。
刚一用力,老者便闷哼一声,眉头皱得更紧了。
“不能硬拽,你们回桃源居喊人来。”江茉对两只狗子说。
阿黄和雪球没立即走,围著她转了一圈,隨后雪球单独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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鳶尾每天都是第一个起的,她要照顾自家姑娘洗漱。
今儿起来,发现姑娘房间里没有人,正疑惑姑娘去了什么地方,门口就传来雪球急促的旺旺声。
一大团白球从外面飞奔进来,牙齿咬住她的衣裳就往外拖。
鳶尾赶紧把狗子拦住。
“等会儿等会儿,雪球,你这是把我往哪里拉呀?”
雪球急得要命,一直不停叫唤,把其他几个丫头都喊醒了。
大伙儿换好衣裳,纷纷出来看。
“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直叫唤呢?”荔枝奇怪地问。
“你看它这身毛都是湿的,是不是去河里玩了?”青柑猜测道。
鳶尾一听河里,又想到姑娘房间里没人,顿时嚇得不行。
难道姑娘带著两只狗子去河里洗澡,出意外了?
“快去找姑娘!”她朝几人大喊一声,掉头就跑出去了。
几个丫头找到江茉。
在河岸上看到江茉好好的,还没等鬆一口气,就看到地上躺著个浑身湿漉漉的人,刚松下去的那口气反而提得更高了。
“姑娘,这是……”林素荷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忙问道。
“別多问,先把人抬回去,放到后院的空房。青柑,你去拿乾净的被褥铺好。”江茉语速飞快地吩咐道,“青柑,你再去请大夫,就说有急病人,让他儘快过来。银铃,烧一锅热水,再找一套乾净的男子衣物来,要宽鬆些的。”
“哎,好!”几个丫头不敢耽搁,立刻分头行动。
眾人合力將老者抬进后院的空房,小心翼翼把他放在铺好的被褥上。
江茉用乾净的帕子擦拭老者脸上的污泥和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