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正泽官袍未换,正坐於书案前拧眉思索,似乎遇到了麻烦事儿。
白嶠从怀里掏出那张契书,轻轻搁在光滑的书案上,用指腹推到他眼下。
“办妥了。”
沈正泽思绪被打断,被迫看到那张契书,缓缓伸手拿起来,看了片刻。
“这一手字如何?”白嶠调侃道,“是不是如那位姑娘一般赏心悦目?”
“为何又格外起草?”
白嶠轻咳一声,“你写的那个字儿太难懂了,人家姑娘看不懂。”
沈正泽抬眼看他一眼。
“我觉得这个姑娘还挺奇怪的,也不肯將面纱摘下来,我们要將底细查查吗?”白嶠问。
“不必。”沈正泽隨手翻开一本书,將契书夹了进去。
“不查?”白嶠惊讶,“这不太符合你的行事风格啊?”
“她又不是犯人,为何要查?”
白嶠噎住。
“行,隨便你吧,这次沐休,我要回京,你可有什么信件需要我转达的?”
沈正泽揉揉眉心,“有。”
“什么?”
“你临出发前,去桃源居买些葫芦和蜂蜜小麻,带给我娘。”
白嶠:“……”
他似笑非笑,“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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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那银铃是不是不来了?”鳶尾对此有点不满。
契书都写好了,江茉还叮嘱她等银铃来了,多帮衬照顾一番。
怎么转眼就被放鸽子了呢?
“不知道。”
江茉揉著手下麵团,擀成饺子皮,將早就准备好的野菜肉馅儿填进去,包成肚儿滚圆的小元宝。
二十个一份,丟进锅中,开水煮开,当她和鳶尾的午食。
“她来不来,是她的事情,和我们没有关係。”她淡定道。
有那个功夫想,还不如好好品尝手下的野菜饺子。
雪白麵皮在滚水里舒展,隱约能看见里面翠绿的馅料,像是裹著一层透明的纱衣。
饺子要煮三滚,加两次冷水,这样皮儿才够筋道。
第三遍水烧开,掀开锅盖,白雾中飘来的香气已经让人食指大动。
鳶尾嗅到饺子香味儿,注意力也被吸引到野菜饺子上。
“这是什么野菜,好香啊。”
“薺菜。”
江茉握住漏勺,將饺子盛进盘中,又调了醋汁,將饺子汤盛出两碗。
两人在大堂角落瓜分这一顿薺菜水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