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令晚很难不注意到他的异常:“你这是……在干嘛?”
江迟砚面不改色:“哦,他睡眠质量不太好,遮住光线能够更好地入睡。”
俞令晚看了看正午的太阳,又探了探林邬玦高深的修为:“……”
不理解但尊重。
她扶额:“行吧,明天你们记得来。”
“是出了什么事?”江迟砚问道。
“这个嘛……”俞令晚表情略微有些复杂,“等你们去了就知道了。”
这下换江迟砚不理解了:“这么神秘吗?”
俞令晚尴尬地笑笑:“嗯……的确,挺神秘的。”
江迟砚于是便不问了:“好,我们一定到。”
俞令晚又看了眼林邬玦,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林邬玦终于开了口,声音隔着面具闷闷地传出来:“我要顶着这幅面具出去吗?”
江迟砚卡了壳:“呃,好像……不太合适?”尤其看俞令晚的态度,明天可能还是个正式场合。
而且这面具是全封闭的,相当于给脸蒙了一块铁皮,不仅看不见,还难受的很。
但林邬玦失了一只眼,只要离开这扇门,就难保不会传出去,而一旦这消息落入魔族耳中,那勾皿普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与其那样,还不如一开始就瞒着,省的徒增麻烦。
系统倒是会一点点障眼法,但她一直没有回来,江迟砚也不知道要怎么联系她。
哦,还有缥缈宗,如果他们没有闭宗的话,江迟砚倒是可以去求一求路子矜。
“要不弄一个像……”林邬玦话说到一半,陡然想起什么,瞬间闭了嘴。
“嗯?像什么?”江迟砚半天没等到下文,不由抬头看去,看到了这一张铁皮面具。
“没什么……”林邬玦摇了摇头,似是觉得没什么说服力,又补了一句,“突然觉得不可行,反倒更可疑了。”
“好吧。”江迟砚没有多想,低头继续思考。
想要遮住眼睛不是难事,难的是,不被怀疑。
最终,江迟砚选择了隐身符。
最普通的隐身符只能隐去身形,走路时留下的痕迹、声音和气息都无法掩盖,但林邬玦本来也不需要躲躲藏藏。
于是,当第二天两人来到练武场时,在场之人齐齐看了过来,视线精准地落在一旁的空气上,一个个眼里充满了迷茫与不解。
不会真有人会以为这隐身符能瞒过别人吧?
面对众人的目光,江迟砚面不改色心不跳,悠然地摇着折扇,解释道:“行为艺术,你们知道的,天才大多有些奇怪的癖好。”
众人:“……”
全程充当隐形人的林邬玦暗暗拉了拉他衣袖,凑近小声道:“师兄你收敛一点吧。”
江迟砚也小声对空气道:“不行啊我忍不住。”
林邬玦:“……”
人群陡然安静下来,上空划过几道光线,只见宗主携各长老从天而降,立于最前方。
整整齐齐十个人,除了叛变的闵宥和暂守无上谷的解银染之外,九位长老外加宗主全部到齐。
江迟砚只在收徒大典这种重要场合上见过他们齐聚一堂。
“看来有大事要发生。”耳边传来弟子们的窃窃私语,江迟砚抬眸望向最前方的背影,莫名觉得紧张。
“师尊他们……好像在等什么人?”林邬玦沉吟着,又兀自道,“连他们都要等的人,会是谁?”
林邬玦话音刚落,只见天边云雾散开,柔光自天际洒下,伴随着一阵清风,女人一身淡青衣衫踏空而来,飘然立于首位。
一时间,喧闹的练武场落针可闻。
“拜见师尊。”以宗主为首的十人在弟子们惊愕的目光下拱手行礼,恭敬有加。
“恭迎师祖回归!”俞令晚似早知一切,上前一步,为众人做了个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