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领命,对洛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洛师姑,请吧?”
洛焉没有看他们,她的目光落在端坐主位的师幕仪身上,久久不曾移开。
“洛师姑,请不要让我们为难。”弟子的语气暗带威胁。
洛焉终于移开视线,很轻地说了句:“师幕仪,你才是踏云阁真正的罪人。”
师幕仪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仿佛没听到。
踏云阁以实力为尊,门下弟子皆天资卓越,远超其他宗门。
故而,当整体战力尚可的名垂宗遭遇袭击时,他们几乎无能无力,只能四散着逃开。
但花花绿绿的弟子服实在惹眼,带头的人嗤笑一声,不慌不忙指挥着手下弟子:“去吧,全杀了。”
“是!”
名垂宗宗主携几名精锐弟子挡在他们面前,怒目而视,带着必死的决心:“想伤我宗弟子,除非你们踏过我的尸体!”
踏云阁的人连一丝犹豫也无,提剑便冲了上去!
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名垂宗处处被压制,终是不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剑光划过脖颈,带出喷溅的血液,和滚落在地的人头。
而后,数道剑光接连而至,挡在名垂宗面前。
为首之人白衣翩翩,朝名垂宗宗主一拱手:“无界门鹤归尘,前来肃清叛徒。陈宗主可还好?”
陈宗主愣愣地看着那颗头,不由吞了吞唾沫,看向鹤归尘的目光也带上了几分敬畏:“好、好,我们没事。多谢道友出手相助,只是这踏云阁怎么突然、突然……”
鹤归尘微笑着道:“踏云阁与魔族勾结,对无数宗门痛下杀手,早已经不属于正派了。”他虽笑着,眼神却冷,像在压抑着某种疯狂,“陈宗主放心,我们会了结这些叛徒。”
陈宗主浑身一抖,干笑两声,深深一拜:“是是……陈某在此,多谢无界门救命之恩。”
相似的事情,发生在整片大陆。
而始作俑者的踏云阁,也被无声包围。
“如何?里面大概有多少人?”踏云阁中,江迟砚低声问着。
系统道:“粗略估计有三十人,就是不知道暗处还有多少。”
“这么少?”林邬玦颇感意外,“他们就不怕有人直捣黄龙吗?”
他这次只带了普通的眼罩,因为系统突然想到,勾皿普应该早就已经有所察觉了。
他是一个敏锐到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做出行动的人。
这样的人,不可能会忽视林邬玦的变化。
江迟砚面色凝重起来:“的确很奇怪,整个踏云阁几乎都空了,一点动静都听不到,就好像……在邀请我们一样。”
手腕传来拉力,江迟砚抬头望去,只见树梢上冒出一个头,俞令晚拨开多余的树叶,朝他们比了个口型:“萧前辈也带人过来了。”
江迟砚瞬间放松了不少,阴谋也好诡计也罢,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那都是不够看的。
江迟砚凑近林邬玦耳畔,悄声道:“我们靠近一些。”
林邬玦点头,隐匿气息小心前行,江迟砚则从另一边逼近。
诺大的踏云阁此时不剩多少人,空荡荡的,正好方便他们隐藏。
“最好能活捉师幕仪,我很好奇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达成合作的。”系统道。
“连戈邢都不知道的事,那应该不是最近……恐怕连霍瞳楼这个阁主都不知道吧。”江迟砚总有种预感,师幕仪恐怕比霍瞳楼更加疯狂。
“我更好奇的是,勾皿普到底给了她什么好处?”系统的声音充满疑惑,“霍瞳楼本身就和勾皿普有交情,合作倒也合情合理。但师幕仪好歹是一个名门正派的长老,怎么会如此是非不分,勾结魔族?”
“她应该有一千岁吧?”
“那我不知道。”江迟砚笑笑,“你怎么不好奇现任南溟主?”
系统幽幽叹口气,声音听着有气无力:“南溟向来与世隔绝,许是教育不到位吧。”
说话间林邬玦已经躲好,半蹲在屋檐后方的阴影处,正在朝他招手。
江迟砚看到他身后陡然出现的一抹剑光,瞳孔骤然紧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