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林邬玦霎时拔出了剑,以他现在的修为,却一点都察觉不到有外人靠近,如若不是用了什么法器,那就只能说明,对方很强。
“二位不必惊慌,在下空迷,是负责接待贵客的侍者。”
江迟砚笑盈盈地迎上来:“原来是空迷小姐,您这问题实在奇怪,我们身在南溟海域,自然是为神器而来。”
这样的回答在她意料之中,她疏离地笑了笑,却是下了逐客令:“神器应该不在这里吧,二位还是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怎么会?我亲眼看着它进来这里呢。”江迟砚笑着否认,突然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危险,“空迷小姐不会是要忤逆南溟主的命令,赶我们走吧?”
空迷平静无波的面容上露出几分厌恶,虽然只有一瞬,却被在场之人清晰地捕捉到。
“没有的事,两位误会了。”她挤出一个笑说,“只是此地凶险,囚塔随时会有坍塌的风险,我也是为你们的安全考量。”
“囚塔?莫非此地曾被用作囚禁犯人?”林邬玦顺着杆追问。
“不错,所以此地实在不适合久留,还请二位离开。”这话里的意思已经很直白了,林邬玦却不以为然,进一步提出疑问,“所以,究竟是什么人会住在海底呢?”
他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笑:“实在不好意思,空迷姑娘,只是这个问题已经困扰我很久了,不知您能否为我解答?”
空迷卡壳一般,怔愣了几秒钟,而后猛的暴起,不知从哪掏出一把巨斧对着他们狠狠砍下来:“爹的给脸不要脸了是吧!老娘好声好气请你们出去你们竟然还敢得寸进尺!要是不想死就立马给我滚!!!”
“快跑快跑快跑!”江迟砚成功被吓退了,双腿一蹬游得飞快,还没忘了拉上愣在原地的林邬玦。
“唔唔唔!”被堵着嘴绑着手的程鸿顿时扑腾起来,活像一条固执的鱼,不找点存在感就誓不罢休。
他成功了,江迟砚这次总算没有忽视他,而是拽着锁链带上他一起跑了。
太吓人了!人怎么能说暴起就暴起呢?简直比林邬玦的黑化速度还快。
林邬玦被拖着带出来,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只有对自己提出的问题的赞赏:“她这就是恼羞成怒了吧?证明她心虚了,以前住在海底的人绝对不简单!”
……他还在执着自己的发现。
江迟砚真的很想给他一脑瓜崩,这是重点吗?!
搜索一番,一无所获。江迟砚叹了口气,朝林邬玦摆摆手:“那什么,同行一场,咱们就此别过吧,拜拜!”
林邬玦下意识挽留:“诶你……”
“怎么了?”江迟砚回眸看他,等待下文。
“没、没什么……”林邬玦抿着唇,想到对方现在的身份,只克制地叮嘱一句,“那个,你保重。”
“对了。”江迟砚游出两米,又折回来,他没看到林邬玦瞬间亮起的双眸,指了指他身后的程鸿,“这个人还是有点身份的,留着或许有用,你可别真弄死了啊。”
林邬玦:“……我知道了。”
“那就好。”江迟砚松了口气,想想没什么要交代的了,于是再次挥了挥手,“那有缘再见!”
有缘再见么……
林邬玦心想:那他们还是很有缘分的。
林邬玦没有看到,江迟砚在游出一段距离后,一个闪身躲到了礁石背后,掏出隐身符3。0攥在手中,又回到了那座囚塔。
林邬玦却没有立刻上岸,他解开了对程鸿嘴的限制,抬抬下巴:“继续吧,去找千年前一手引起人间大乱的大魔头殷瑟的尸块。”
这话说的咬牙切齿,明摆着是要秋后算账,程鸿是个很“识时务”的人,他当即痛哭流涕,当着往来修士的面大声哭嚎:“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阻止你与我道侣苟且的!更不该将你们行那档子事的留影石传得到处都是!对不起求你饶了我吧!!!”
林邬玦:“……?”
往来修士:“!!!”
林邬玦哪里经历过这种事,顿时涨红了脸,死死扯着铁链,想把人拉到身边打晕。然而这番做派反倒更像他恼羞成怒,想杀人灭口。
毕竟铁链还在人身上捆着呢。
“兄弟你这就有点得寸进尺了啊!”围观修士实在看不下去,纷纷上前指责,林邬玦本就是个社恐,平日里与少数人交谈还好,但这么多人围着他指责的情况还是头一遭,一时之间,他竟然无从辩解。
好在,有人替他解了围:“各位可不要被他骗了,那个被绑着的分明是魔修。”
说话的人还是个熟人——凝虚宗柏木桦,曾在青首郡有过一面之缘。
“魔修?”
“诸位不妨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