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后也没放下她,仍背着她在夜色里走。
她的脸贴着他的脸,轻声问:“殿下背我去哪儿啊?”
“不去哪儿,就想这样背着,”他道,“一辈子背着你好不好?”
又在说傻话了。
但孟清泠答应:“好啊,只要殿下背得动。”
他就背着她在外面溜达了一圈方才回宫。
次日,谢琢与太后,天子说起讲官的事。
崇宁帝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徽光这个年纪是该让讲官来教,什么都学一学,四书五经,琴棋书画……”说着看一眼谢琢,“你幼时要像徽光就好了。”
谢琢:“……”
难道他不想吗?这不是老天爷要让他笨吗?
太后却护着长孙:“阿凤哪里不好了,要不是阿凤,凭你现在的身体处理政事吃得消吗?还怪阿凤……”
“好好好,我说错了,”崇宁帝忙打住,“是了,母后,最近不是得了好些贡品?你选一些送去给绎儿。”经过这些年,他跟次子关系有所好转,他平常会表表关心,但分寸还是会掌握的。
太后答应:“你放心,我会让阿婵帮忙。”
崇宁帝就去挑选讲官了。
听闻此事,谢丽洙带着女儿严婉儿来宫里。
她夫君是崇宁九年的状元郎严之望,谢丽洙一见钟情,求她父皇赐婚,二人婚后十分恩爱,羡煞众人,不过严之望很忙,没空教女儿,谢丽洙就让想女儿跟谢徽光一起听课。
太后皱眉:“她才三岁听什么课?听得懂吗?”
“耳濡目染嘛,渐渐就能听懂了,祖母,您答应我吧,我也想让婉儿将来跟徽光一样聪明!”
“……”
也不能这样望女成凤的,太后道:“不行,太小了,听不了不说一会还哭闹,等两年吧。”
谢丽洙只好作罢。
等到谢徽光去宣若堂听课的第一日,谢琢跟孟清泠一起去送她。
走到门口,夫妻俩都愣了下。
那里赫然站着一位旧相识——裴弈秋。
时光像一阵风吹过,留下无数过去的回忆。
离开京城数年,没想到再次相见,会是在这里。
时任大理寺卿的裴弈秋微微一笑,行礼道:“卑职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郡主殿下。”
听谢琢提过,裴弈秋还是同前世一样,仍是与刘家的姑娘定亲了。
可见他与那姑娘缘分不浅。
孟清泠回以一笑:“小女能得裴大人指点,实乃荣幸。”
小郡主结合了孟清泠跟谢琢的优点,五官精致绝伦,裴弈秋心想,倒不知脾气是像孟清泠还是谢琢,如果是前者,恐怕不是那么好教……
他道:“卑职一定倾囊相授。”
谢琢当然相信他的话,笑道:“劳烦裴大人。”
二人将女儿送入堂内之后便沿路返回。
回忆起当初她在宣若堂时的情景,孟清泠感慨:“没想到他居然又教徽光了……但愿一切顺利。”
谢琢奇怪:“这有什么好不顺利的?徽光难道还能学不好?”
她是指裴弈秋的严苛较真:“我怕他惹徽光不快,徽光可是被祖母,父皇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她在我们面前是个好相处的孩子,在外面可不一定是。”
谢琢道:“你多虑了,裴寺卿就算看在你的份上,也会给徽光几分宽容。”
“怎么可能,你太不了解他了。”
“是吗?”谢琢挑眉,“难道你了解他?你跟他多少年不见了,你了解他什么,我至少还……”他顿了顿,“不行,我早不吃他的醋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