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妃并不是这样的人,所以在谢绎出事后,谢磐跟谢丽珍都没受到牵连,仍然很得父皇喜爱。
宜妃也深爱父皇,在父皇驾崩后,她跟着殉情了。
见兄长表情严肃,谢丽洙不敢再说宜妃的事,就问起孟清泠:“哥哥,你跟孟三姑娘怎么样了?你之前休沐日都不在宫里,肯定是去见她了吧?”
提到孟清泠,谢琢就笑了:“嗯。”
“她愿意见你?”
“是。”
谢丽洙很高兴:“那哥哥应该能心想事成,一个姑娘家若不喜欢你,哪里会愿意经常见你呢。”
可她也见裴亦秋啊。
谢琢笑容淡了些:“难说。”
“不难说,哥哥,你信我,你屡次立功,名声在外,已经符合她的要求!”
谢琢奇怪:“你怎么知道她的要求?”
谢丽洙扬起下颌,骄傲地道:“哥哥,我可是很聪明的,当时她在宫里时我就试探过她,她说她的如意郎君定要出类拔萃,是个栋梁之材,如今哥哥可不就是出类拔萃了嘛!”
谢琢:“……”
虽然他一直知道孟清泠嫌弃他笨,可却是第一次听到孟清泠择夫的要求。
出类拔萃,栋梁之材……
这两个词显然不是形容他的。
见哥哥神情复杂,谢丽洙不解:“你向父皇献策,灭了西夏,难道不是栋梁之材吗?”她以前觉得孟清泠可能喜欢谢绎,但谢绎已经不如哥哥,那孟清泠当然也会改变想法。
在外人眼里,确实如此,可孟清泠知道,他凭的都是前世的经验。
他要不是重生,这两个词一辈子都跟他扯不上关系。
谢琢见马车到雪香殿了,说道:“你下去吧。”
谢丽洙拉一拉他衣袖:“哥哥,你要有信心啊!”
谢琢深吸口气,微微露出笑来:“好。”
谢丽洙这才下车。
等妹妹走了,车厢内又是一片愁云惨雾。
他此时真的没有任何信心。
现在回想起来,就算那次孟清泠给他倒茶,说“恭喜”,那也只是认可他做对了,但她脸上并无一丝爱慕——她大概是真的不可能喜欢上他的。
谢琢靠在车壁上,手在袖中一阵摸索,将她的手帕找了出来。
上面早已没有她的痕迹,倒是沾染了他衣袍上的味道。
就算他设下那“两年之约”又如何呢?他永远都追不上她的脚步。
谢琢在这一刻突然很绝望。
马车在长定殿前停下了,万良撩起车帘。
谢琢麻木地走入殿内,没有一点生气。
万良忐忑不安,轻声问:“您怎么了?”
“没什么。”
这不像“没什么”的样子。
“您想吃什么?”
“不想。”
万良一时也没办法,只能站在旁边陪伴主子。
谢琢的目光忽然定格在屋内的一只珐琅西番莲暖炉上。
万良随时观察着他,忙问:“可是不够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