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到医院时,老人正躺在ICU外等候区吸氧,脸色苍白。医生说暂时无生命危险,但需静养,不可激动。
“八哥呢?”张远问。
“在家……没人敢去喂。”邻居答,“它今天一直撞笼子,叫个不停。”
张远立刻返回林家。刚进门,就听见一阵急促而混乱的叫声。
“爸爸!爸爸!爸爸!”
不是模仿,不是重复,而是带着明显情绪起伏的呼喊,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急。
它在报警。
张远冲进阳台,发现食盆空了,水也干涸。而八哥羽毛凌乱,嘴角渗血??它已连续撞击笼门超过百次。
“它知道主人出事了。”张远声音发紧,“它想求救,但它只会这一句话。”
他立刻联系志愿者上门照看,自己驱车赶回医院,在病房外找到老太太的儿子??她唯一的侄子。
“你姑妈最怕什么?”张远问。
“怕黑,怕孤单,还有……怕鸟不说话。”那人苦笑,“她说,只要鸟还叫,卫国就还没真正离开。”
张远点头,掏出手机,播放一段录音。
正是八哥今天反复呼喊的:“爸爸!爸爸!爸爸!”
“这不是胡闹。”他说,“这是它在替您姑妈呼救。它用唯一能掌握的语言,在说‘救命’。”
侄子听完,怔立良久,忽然红了眼眶。
三天后,老太太出院。家门口,八哥已被移出铁笼,改养在一个开放式木架上,头顶挂着那只铃铛形装饰??是张远用旧录音带缠绕铜铃做成的。
她刚踏进屋,八哥便振翅飞来,稳稳落在她肩头。
片刻沉默后,它清了清嗓子,用标准普通话缓缓说道:
“来啦?坐坐。”
然后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温柔得仿佛穿越时空:
“爸爸……想你们了。”
满屋人潸然泪下。
张远站在窗边,看着夕阳洒进屋子,映照在那对相伴三十多年的身影上。
系统提示音悄然响起:
【成就达成:逝者之声】
【影响力+800】
【解锁新技能:跨物种共情共鸣Lv。1】
他关闭直播前,留下一句话:
“很多人问我,这些动物真的懂那么多吗?
我想说,不是它们懂得太多,
是我们忘了,
曾经也有人耐心听它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