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齐朝莲不想承认,却也无法否认。
“齐大人可知此举,毁我清白,损我声誉,害我的连夜苦读成了笑话?”
“对不起,星容……我并非……”
“还请齐大人向翟司业解释清楚,我与你并无半分瓜葛,更不曾求你行窥探考题此等龌龊之事,往后也请齐大人莫要再插手有关我的任何事,你我一别两宽,本不当再有纠缠。”
“对不起,是我逾矩。”齐朝莲垂下眸来,神色恍惚,“我本意并非伤害你,星容。说来你或许不信,这些时日,我总觉得我——我很奇怪,神魂不由自主般,来来回回拉扯……”
“你不可自主,我承担后果?”李星容没有接受他的道歉,“齐朝莲,像你退婚时那样洒脱,不好吗?”
齐朝莲一怔,陷入沉默。
洒脱?
究竟是他洒脱,还是她洒脱?
余光见李盈竹渐渐跟了上来,李星容该说的也说完了,便不再理会齐朝莲,与她一同向外走去。
齐朝莲又一次看着她的背影远离,浑然不觉有人擦肩而过。
来人同样一袭红衣官服,清癯的身形与他不同,即便在独处时,脊背也永远是挺直的。
“齐大人,宫门并非久立之所,还当速速离去。”翟昀墨不曾驻足,只留下这句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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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晨未见李乘凌,一日结束回到府上,还是不见李乘凌。
是真的忙碌,还是刻意躲着自己?抑或是,真的如她所愿,不再管她了。
李星容摘下那条由李乘凌悉心缝补的腰带,沐浴,更衣,上药。今日练了一天箭,伤处愈发红肿灼烧了。
李星容草草处理完,上榻卧眠。
这些时日发生太多事,李星容不察已经多久不在梦中见到“天命”。
洒脱吗?指责齐朝莲时那么义正词严,可夜间自省时,却发现自己好像也没那么洒脱。
自从得知“天命”二字,她有多少次怀疑他人的示好是天命的奖励?又有多少次将他人的恶意视作天命的惩罚?
她自认为摆脱了天命控制,可仍始终活在天命之下。
甚至直到现在,她还隐隐担忧,天命所谓的“罚酒”尚未真正到来。
不该这样懦弱下去。
当真没有破解之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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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又回到了南书房,仍旧是翟昀墨的经文课。
李星容全程低头读书,避免看见翟昀墨那张脸。
有那么几次,翟昀墨习惯性想要点她作答,又在她的拒绝对视下作罢。
不觉课时将尽,讲完今日的经文后,翟昀墨单手放下了书卷。
“散学前,翟某尚有一私事需请诸位见证,占据诸位一些时间。”
他如此一说,本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府的众人纷纷看向堂前。
“容小姐。”翟昀墨看向唯一一个没有抬头看向他的人。
“前日之事,是翟某错怪。”
“是翟某自以为是,一叶障目。”
“容小姐想要翟某如何作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