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怎么了,我为何要怪你?”李星容觉得他简直像烧糊涂了,“要务当前,兄长还有闲情打听春日宴儿女情长?”
“不曾影响军务,只是心中挂念……”李乘凌垂下眸,李星容感受到他此刻很是低落,“他们如此欺你……们,我放心不下。”
李星容察觉到今夜的李乘凌很不同寻常,恐怕不止因为听说了春日宴的小小插曲。
她缓和了声线,轻声道:“究竟怎么了?今日还发生了什么事么?”
李乘凌沉默良久,方又抬眸,“哥哥要走了。”
李星容心中颤了颤。
“……这么快。回边疆么?”她没有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李乘凌摇摇头,“不会有那么久,也没有那么远。等我,芒芒,等到合适的时机,我会将一切都告诉你。”
合适的时机?
告诉她什么?
究竟是从何时起,曾与她亲密无间无所保留的兄长,开始有了这么多秘密。
李星容到底是不想让他担心。她缓缓点头,“放心吧,你不在还有父亲,我和盈竹每日都在侯府,怎会有人欺负。今日之事,也只是玩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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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乘凌连夜就走了。
李星容辗转入梦,又见到了“天命”。
【很好!虽然没有乖乖弹琴,但舞剑效果更是不错,场面总算挽回了一些。】
“若我无动于衷,你还打算如何逼迫?”
【听你这话,似乎还没搞清状况?我所指引的一切都是为你好,从前是你非要对着干,我才略施手段。而今天你很听话,我会让你知道听话的好处。】
“我不明白你所说的‘为我好’。我也只是在做我。”
【哼,你就嘴硬吧,明天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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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侯府门口就涌起了一堆人看热闹。
齐朝莲竖在一地礼箱之间,局促地等待着李星容的身影。
李星容未现身,齐朝莲倒是等来了正欲出门上朝的靖安侯。
“李伯父。”齐朝莲更是局促了,毕恭毕敬地行礼问候,“晚辈朝莲,给伯父问安。”
靖安侯斜眼看着他,鼻子里哼出一声气,“谁是你伯父?”
“侯爷说得是。”齐朝莲鞠着躬不敢起身,“之前是晚辈行事鲁莽,拂了侯府脸面,晚辈知错,特备薄礼,登门致歉。”
“早干嘛去了?!”靖安侯没好气道,“昨日的账还没找你齐家算,我两个姑娘受了委屈,小女娃们不懂事也就罢了,你是怎么做东道主的?莫非本侯老了,你齐家就不把我放眼里了?”
“不敢!怎敢……父亲母亲不在宴上,皆是晚辈一人过错,耽于饮酒,一时不查。”齐朝莲拱手举过头顶,动都没动一下,“今日前来,正是想连同草率退婚一事,向侯爷、和星容,道个歉。”
“哼,退婚都过了十几日,你是真心知错,还是被你父亲逼着知错?”靖安侯始终没让他入侯府的门,就这么敞着大门给外面的看客看齐朝莲笑话。
“带着你这一地破烂,滚回你的齐府!”